兰静秋坐火车到了明市,来接她的正是老刘,才两三天不见,老刘一脸憔悴,显然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连轴转了。
“到底什么案子?这么棘手吗?”兰静秋把包放到后座,急着问。
老刘叹了一声:“连环杀人案,而且是没规律的连环杀人案。”
兰静秋皱眉:“没规律?那起码有一点相同吧,不然怎么确定是连环杀人案?”
“已经四起案子了,每起案子跟省报上的诗很吻合,总不能是巧合吧?”
“诗?那直接找写诗的人啊。”
“找了,不是他。”老刘叹气,“走吧,回去再跟你细说。”
老刘把兰静秋接到明市公安总局招待所,安顿到好了才领着她去局里。
老刘的师父叫冯大勇,今年五十二岁,身形健硕,眼神如电,没有半点老态。
他刚挂职了副局长,大家都尊称冯局。
兰静秋对这样的人物十分敬仰,没想到冯局居然也听过她:“上次我去公安部听他们说过,破了拐卖大案,还上了新闻的是不是你?年少有为啊。”
兰静秋谦虚两句,冯局跟她聊了两句,突然笑道:“脾气很好嘛,老刘居然说你脾气太臭。”
老刘尴尬极了,兰静秋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心说没想到老刘也是个大嘴巴啊。
冯局给兰静秋介绍了专案组里的其他成员,又叫她跟老刘搭档,其他人见过面都去查案了,老刘把兰静秋领到专案组的办公室给她介绍案情。
“写诗的人叫章同舟,笔名一叶片舟,是他们南省有名的现代诗人,案子也是他先发现有关联的。”
兰静秋皱眉:“一个诗人发现的?”
“没错,已经四起凶杀案了,但死法各不相同,警方没发现这四起案子有任何关联,第四起是上周二的事,有人全身绑满花束溺水而亡,这案子上了报,章同舟才发现这人的死法跟他周日刊登出来的诗很吻合。”
兰静秋更不解了,“什么样的诗?教唆杀人的?有投河溺水这些字眼吗?这样的诗怎么能上省报呢?”
老刘也从来不看诗歌,他也完全无法理解,不过还是说:“因为诗写得很唯美,还因为一叶片舟的名气吧,他以前得过诗歌类的全国大奖,那之后随便写一首也能上报。”
“所以他连写了四首唯美的死亡诗,发生了四起跟他的诗歌吻合的凶杀案?”
“没错。”老刘说着把几张报纸递过来。
兰静秋好奇极了,赶紧拿过来看,那几份报纸都折出了诗歌专栏,第一首是描述清晨从恶梦中惊醒走进林间,看到藤蔓。
‘藤蔓缠绕在我手上,我跟她握手,藤蔓揽住我的腰,我为她停留,藤蔓绕到我颈上,我仰起头跳起最后一支舞,藤蔓上粉色的触手轻抚着我,像是妈妈哄睡的力道。’
兰静秋道:“这是在说上吊吗?这也叫唯美?”
老刘点点头:“唯不唯美不敢说,确实有人死了,他的诗都是周日发表的,第一个受害人是下周三被发现的,用藤蔓吊死在了树林里,很明显有人辅助,受害人也没有自杀倾向。”
“那这个一叶片舟自己有没有自杀倾向?”
“心理专家测评过,没有。”老刘说着指指第二份报纸,“你接着看。”
第二首诗描写了卧轨,‘火车在我身上呼啸而过,带着生铁跟死亡的气息奔向花海。’
兰静秋皱眉,对这个诗人好奇极了:“火车皮是合金的吧,还生铁的气息?为什么要写这种诗?”
老刘苦笑:“诗人嘛,没灵感了要找灵感,他说看了某些文学作品,突然发现死亡很美,诗兴大发,才连写了几首。”
“美个屁,美的话他自己怎么不去卧轨啊,屎尿屁都碾出来混成肉泥,能恶心死,再说火车上的厕所是随便往下扔的吧,顺便跟别人的屎尿混合在一起。”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