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装好,这是冷藏车,虽然隔层做了处理,但启动后兰静秋很快就感觉到了凉意,幸亏身上有棉衣不然的话真得冻死在这里了,她努力平静着心神,让自己稍安勿躁。
只要不死总有机会,他们不管是想移植什么,总要再次转移,总会见到医生,她现在要做的是保持清醒跟冷静。
车子像是上了大公路,开得十分平稳,兰静秋努力嗅着车厢里的气味,初步判断这车是从北边装猪肉到南边,再从沿海装冻鱼回来。
从省城到深圳开车肯定要过夜,最少也要两整天,兰静秋只担心中途姓段的司机和押车的何猛会动歪心思。
她五花大绑的肯定是任人欺负,除非骗他们解开绳子,不过这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押运,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更糟糕的是如果何猛看到她的脸,想起她曾经身穿警服,那可就真没救了。
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发夹姑娘始终沉睡着。兰静秋轻轻动着手脚,必须得保持血液流通,她观察着这一小截子车厢,试图找到个借力点来磨一下绳子,可哪里有借力点,就是隔层用来推拉的门也只有个滑轨,连个螺丝都没有。
兰静秋试着咬了咬嘴里勒着的布,她嘴里应该是手绢之类的,塞在嘴里,又用长布条勒起来系在脑后,兰静秋叹口气,这还真是双重保险啊。
虽然难度很大,但兰静秋还是慢慢尝试着往车壁上蹭,把那根布条蹭到移位后,再慢慢用舌头把嘴里的布顶出来。
不管是嘴里的手绢还是布条味道都不怎么样,拿脸往冰凉的车壁上蹭更是难受极了,但兰静秋不能停下来,现在除了等机会只能自救。
省厅,李主任刚开始得到消息,说他们没跟住兰静秋,应该是从后边的小门走了,他还没太在意,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
昨天不就虚惊一场吗?李主任对兰静秋的能力十分信任,他还跟同事说:“只希望今天这丫头不要再耗到晚上了,不然又得熬着,我这老骨头可熬不动了。”
车上的兰静秋好不容易把布吐出来,干呕了半晌,又躺着平复了会呼吸,这才缓过来。
在行驶的车上喊叫呼救显然不是好主意,叫不来人还可能会被灭口,兰静秋活动着口腔,缓解着被勒得酸胀的肌肉,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用牙齿把发夹姑娘手上的绳子解开。
就怕发夹姑娘吓傻了不能动,不会成为助力反而是累赘,兰静秋考虑了会儿,还是轻轻凑到发夹姑娘耳边想喊醒她,可她睡得很沉,喊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兰静秋叹口气,不知道他们给她吃了什么药,还是再等等吧。
这时车停了,听外边的声音应该是老段跟何猛要停下来吃饭,老段见何猛往车后走,就说:“没事,饿几天死不了人,不喝水都没事,可千万别给他们吃的,上次的教训你不记得了?”
看来曾经有人试图趁他们吃饭时逃脱,兰静秋开始考虑他们身上会不会携带着武器,如果他们有枪的话,没有把握绝对不能动手。
外边,何猛跟老段说:“你快着点,我早饿坏了,给我买两份面!你可别又喝起来!”
老段随口答应着走远了。
车门开了,应该是何猛在钻过一堆东西磕磕碰碰地往隔间来,兰静秋活动了下被捆着的手脚,又动了动腰,然后把手绢重新叼回嘴里,只是已经被移位的布条不能掩饰,她只能再次把脸埋在发夹姑娘的肩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兰静秋心里随着脚步声在打鼓,她有点犹豫不决,也许何猛只是来查看的,也许他还不会细看她的脸。
等门被推开时,兰静秋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决定冒次险,既然迟早会跟何猛见面,那就不如主动点。
装上货物后,隔间的门就很难开了,只能打开三分之一,何猛往里看了看,就见两个女孩还是以之前的姿势一个脸朝上平躺,一个侧着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