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挂完电话, 揉了揉额角扶在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
标记是最后一条路, 也是他曾经最不想走那条路, 但自从沈隽意告诉他自己母亲事,他脸便时刻在他眼前纠缠不休。
他再也用不了禁药了。
傅清疏骗自己, 他不是心疼沈隽意,不是舍不得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人世,更不是不愿再让他承受一次失去和被留下痛苦。
他只是不希望亏欠沈隽意,少年人倾尽所有爱自己, 不求回应,他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傅清疏长舒了口气, 看着自己手腕红线,垂眼半晌。
希望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
采集最后一天, 傅清疏让学生们把自己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房间里, 下午采集结束了就直接回平洲。
学生们在这儿待了将近一个月, 虽然每天都觉得条件差,蚊子又多,咬得身上到处都是包, 但一说要走还是舍不得。
沈隽意跟招待所饭团大概同属犬科,除了第一天相互呲牙之后, 关系竟然突飞猛进,看他回来就汪汪两声表示迎接。
傅清疏站在二楼窗户边往下看, 他正蹲在饭团面前, 伸手摸摸它脑袋, 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跟狗也能称兄道弟。”傅清疏无奈地笑了下, 拉上了窗帘,转身去换衣服。
不多时,门锁突然咔哒一声,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傅清疏以为他还在跟狗玩儿,又收拾好了东西,索性就没回自己房间去,直接在外间沈隽意住床边换了。
门里门外寂静异常。
傅清疏愣住了,沈隽意也愣住了,但教授本人反应极快,一下子披上了常年如一白衬衫,声音略微慌乱说:“怎么这就回来了?”
沈隽意站在门口,咽了咽唾沫没回过神来,视线仍旧落在傅清疏身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纹身,偏瘦却不瘦弱手臂肌理,以及毫无赘肉甚至还隐约可见人鱼腰线细腰。
捧着饭盒手微微颤抖,胸口滚烫翻涌着想要过去圈住他腰狠狠揉向自己冲动,还想听他亲口承认喜欢自己。
傅清疏扣完扣子,恢复了一贯冷漠,“你拿什么?”
“啊?”沈隽意疑惑地跟着他声音看了下自己手,忙走进来关上门,说:“我早上睡不着,跟孙老出去钓鱼了来着,给你熬汤,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
傅清疏微怔,“你早上出去钓鱼了?”
沈隽意揭开饭盒,一股带着浓郁香味弥散开来,拿过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尝尝?”
傅清疏接过勺子,沈隽意却不让,将手挪开了,勺子里汤全部洒回饭盒里,又舀起一勺递过来,“就这样喝。”
勺子喂到嘴边,鲜浓鱼汤碰到嘴唇,傅清疏有心要退开,但一想到这是他一大早跑出去钓,就有些不忍了。
他什么脾气自己是清楚,能安静一分钟都算是本事,哪可能静下心去钓鱼,是为了他才这样。
傅清疏垂眸,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凑唇过去就着他手喝了一口,结果有些惊了,鱼汤鲜浓嫩滑,很香却没有一丝腥味。
沈隽意见他喝了,又舀了一勺喂他,边问:“好喝吗?”
“你烧?”傅清疏有些怀疑,少年人前段时间煮粥都糊,现在连鱼汤都会做了?
“那当然!”沈隽意骄傲挺胸,片刻又颓了下来,低声说:“其实是我让食堂大哥一步步教我做,他说放什么就放什么。”
傅清疏没忍住笑,软了眉眼含笑说:“我看也像。”
沈隽意一见他笑心顿时就软了,又烫起来,看他嘴上还沾着一点鱼汤,亮晶晶水渍,克制地吞咽了下喉咙,垂下眼。
啊,想亲老婆。
傅清疏喝了几口就不喝了,沈隽意得寸进尺地说:“傅教授,我刚喂你了,你不喂我一口礼尚往来吗?”
“自己好好喝。”傅清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