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起床没,上学该迟到了。”屋外催促女孩起床的声音温柔至极。
沈满月闻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
鸟鸣啾啾,春光明媚。
布娃娃还乖巧的坐在枕边,轻柔如丝的床帘顺着晨风微微飘动,太阳透过窗子大胆热烈的撒在床沿。
梳妆台上放着数种发带,衣柜里装满了各式衣裙,门口的鞋架都是大牌运动鞋。
来这个世界的已经三天了,但这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切。
“唔……知道啦哥哥。”沈满月揉着眼睛,开始起床。
楼下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宋渔系着围裙还在厨房忙上忙下。
“月月起来啦,赶紧吃早点吧,妈妈再给你做个便当给你带去学校,饿了就吃便当!”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三张沙发把客厅的电视机围了起来,茶几上放着两盆绿植,一张桃木色的餐桌落在厨房门口,两束望鹤兰位于大门口,东边的墙角上挂着一盆霸王蕨,散下的叶子青翠欲滴。
“喏,刷牙。”沈舒阳将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递了过去。
牙刷的刷毛很柔软,放在嘴里一点儿也不割舌头;牙膏有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甜甜的,香香的。
“妹妹,你吃粉还是吃三明治?”沈舒阳指着桌面上的两份早餐,示意让她先选。
“我……我今天想吃粉,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罢,将香气四溢的肉丝粉推到她面前。
从前她看过别人吃粉:先一筷子搅匀佐料,雪白的粉丝被酱油染成黄棕色;继而开始把粉望嘴里送,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吃粉会发出“嗦嗦嗦”的声音。
“哎呀,先别吃!”宋渔解下围裙,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跑了过来,“月月今天又忘记涂宝宝霜咯,你的皮肤最近掉皮,可不能再忘记了。”
妈妈的手指很纤细,面霜随着手指的擦拭渐渐晕开,脸颊传来一阵清爽。
“唉,落水之后我们月月老忘事……舒阳你是哥哥,在学校记得多照顾妹妹。”
宋渔一袭长发及腰,美眸流转,顾盼生姿,不施粉黛却也美得不可方物。
“嗯嗯,妈妈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照顾么?沈满月有些木讷地抬头,宋渔和沈舒阳关怀的神情落入眼眸。
没想到我也会有妈妈和哥哥……
望着眼前还散发热气的粉丝,满月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条阴暗潮湿的胡同,尽头的墙角便是满月的家。
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波浪大卷,烈焰红唇,她很温柔,温柔到她抛弃自己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深深的笑意。
她说,“满月,妈妈要去新家,那里有鲜花,有汉堡,有小轿车、大房子,你不会阻拦妈妈的对吧?”
父亲不务正业,好吃懒做。母亲离开后,他开始嗜酒,变得喜怒无常。他每天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要求满月喊每一个女人妈妈。
后来父亲有了暴力倾向,他常常把满月打的鼻青脸肿。
再后来,父亲开始赌博,借高利贷。
最后他一个人跑路了,满月成了催账的对象,尽管她那时只有十岁。
白天,满月要打几份工;晚上,她只能睡在墙角。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五年。
在一次交利息时,讨账的人发现满月出落的亭亭玉立,立马起了将她卖给富人的歹心。
满月逃跑,撞上了货车。
停止呼吸的一瞬息,满月心里莫名的浮现出前几日在墙角偷看的那本名为《问天番外之沈家的衰亡》的书,书中说沈家家主沈明白手起家,建功立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沈家却毁在了七兄妹的手上。
七兄妹心思迥异,争权夺利,互相残杀。
满月不明白,明明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为何要手足相残?如果她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