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焰三人组暗搓搓地想使坏时, 唐措已经被冷缪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红宝石酒馆。红宝石酒馆是连锁店,每个区都有,但唐措很肯定地让冷缪直接定位中心区。
他有种直觉, 无论他去到哪一家,K都会在店里等他。
果然,当他推开酒馆大门走进去时, K正站在吧台前调酒。看到唐措进来, 他调酒的动作也没停,优雅从容, 信手拈来。等到唐措走到吧台前, 他的酒也调好了,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微笑道:“教父。”
这是这杯酒的名字。
褐色的酒液散发着威士忌的芳香,细品还有杏仁香甜酒的味道,经典的电影又为它赋予了独特韵味,K左思右想,觉得这杯酒最适合唐措。
唐措大方地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平心而论:“还不错。”
K擦着调酒器,摇头:“真是个冷淡的男人。”
唐措对此不予置评,他也不是很懂酒。活着时他从不抽烟,喝酒也只偶尔喝些啤酒,只为应景, 不为醉人。在他看来,在酒精中麻痹自我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因为醉不可能醉一世。
K见唐措不答话,慢条斯理地又为自己调了杯玛格丽特,一边调酒一边说:“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
唐措神色平静,“不敢不来。”
“啧,你这就比靳丞无趣多了。”
“开门见山吧,乌鸦先生。恶鬼徽章到底会给永夜城的玩家、会给林砚东带来什么,请您解惑。”
“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吧。”K端着酒杯倚在吧台上,神情自若。戳破了乌鸦先生这层身份后,他反倒没了很多限制。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贩子,他得跟买家周旋,可乌鸦先生不用。
“您确实没有这个义务,但这跟要不要告诉我,没有冲突。”唐措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然问:“您觉得深红的故事好看吗?黑帽子的故事好看吗?”
K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措放下酒杯,“他们的故事都不够精彩。不论是穷尽毕生的追凶,还是以杀人为乐的病态,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跌宕起伏,可对于存在了成百上千年的您来说,会不会太过乏善可陈?”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K愈发好奇,唐措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假如恶鬼徽章最终会招致玩家的毁灭,会让林砚东入魔,会让众生沉沦,共同唱一出悲剧,可这样的场景,也还远远比不上世界末日那么悲壮。永夜城不止一次经历过黑暗时期,我想更黑暗的时刻远比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怕数倍,对吗?”
唐措的声音沉稳,平静得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叫人沉浸其中,“毁灭、新生,人类的历史、乃至世界的历史都是这样周而复始,并不稀奇。您作为看戏的人,反复观看同一出戏,不觉得无趣吗?”
K笑笑,“你继续说。”
唐措:“永夜城的斗争,归根结底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无论最后胜出的是哪一方,对您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林砚东的戏,已经可以一眼看到头,没什么新意。所以我想请您把看戏的筹码压在我身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故事。”
K:“你这句话听起来比靳丞还要狂妄,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唱好这出戏?”
唐措表现得自信且从容,“我即是我,靳丞也是我,双倍的大胆,听起来当然更狂妄一点。”
K认真地审视着他,末了,说:“或许你才是最大的渎神者,我在你心里,看不到一丝神灵的影子。”
唐措反问:“神灵创造永夜城的初衷是什么?”
K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是在问我吗?”
“生存即是正义。”唐措自问自答:“永夜城的存在,是希望我们明白生存的意义。如果永夜城真的对人类抱有极大恶意,就不会有‘人间试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