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被聂晓晖突如其来的发作给弄得愣了愣。
霍庭也只知道火车上偶遇的那位曾先生,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位“少妻”,她平时又不喜欢看报纸,老曾都不认识,难道说,这位女同志也很出名吗?
她以为谁呢,大家就必须都认识她?还得知道她的丈夫还是魏兆堂?
再者,告诉魏兆堂他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了?这种话说起来也是挺尴尬的,沈华浓还真不一定会说出来让人徒增烦恼,万一对方不相信,她就枉做小人了。
见聂晓晖神色难看,想到霍庭的告诫,沈华浓还是忍着不快解释道:“这位女同志,我并不认”
然而,聂晓晖并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她匆匆打断沈华浓,指着魏兆堂愤然道:“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跟我装什么装?呵!耍着人玩有意思吗?以前你在我心目中要说有什么可取之处,也就是直这一样了,没想到现在你也会装蒜了!”
聂晓晖但凡有平时的一半的睿智和冷静都不至于乱了分寸,但是她实在是太在乎自己的名声以及跟老曾结婚的事情了,稍有不慎,她就可能被打入到尘埃中去,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她心虚又焦虑,在认出沈华浓的这一瞬间,她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魏兆堂跟她意料之中截然不同的态度,好像所有的不对都找到了答案,然后她认定自己被沈华浓暴露了,魏兆堂已经知道真相,他肯定是不会轻易让她得逞的,他就是在戏耍她!
她又气又急,魏兆堂的眉峰也隆了起来。
聂晓晖见状越发的来气:“装,继续装,刚才面无表情,装的很低劣,现在都会皱眉了,看起来可真无辜,你装这么久,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想我求你是不是,你做梦,你以为我会怕被你知道,怕被你给拿捏住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什么,你现在是什么?”
“我原本不说出老曾就是给你个面子,怕伤你的自尊,怕你自惭形秽,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怕告诉你,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儒雅风趣,博学多才,性情温和,又是国之栋梁,比起来你魏兆堂地上的泥都不是,换个人像你这么差劲,养不起妻子,教不好儿子,让他吃饱都是大问题,早都没脸活下去了!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
她发泄完,巷子尽头树上的蝉鸣声似乎都被吓住了,停歇了,四周安静极了。
沈华浓暗暗看向魏兆堂,见对方面色铁青,心里不由为他掬了把同情泪。
她知道魏兆堂一定会迎来平反的那一天,他那样的心性根本不发愁不能发展起来,而且他才刚过而立之年,还有大好的年华和无限的可能,比那位年过五旬的曾先生有前途多了,只可惜,摊上了这样一个妻子。
不过这种时候,她一个外人肯定是不方便多说什么的。
沈华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就听一直没吭声的魏鹏飞突然大吼了一声。
小家伙爆发了,他先是愤恨的冲着聂晓晖吼道:“不准你骂我爸爸!你不是我妈妈!你是个坏人,大坏人!”
聂晓晖从惊怒交加中回过神来,注意到儿子,焦急的要解释:“小飞”
魏鹏飞冲过去,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吼道:“你走!你走!你别再来烦我们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要你寄过来的东西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聂晓晖被他推得踉踉跄跄,手扶着小家伙的肩膀,哭得不能自已,“小飞,妈妈是急了,妈妈不是说你,妈妈就是”
魏鹏飞压根不听她的解释,只一个劲的道:“你走,你走!你再骂我爸爸我打死你。”
聂晓晖靠在墙上眼中也渐渐泛起水光,还是魏兆堂拉开了儿子,“小飞,这是我跟你妈妈的事情,她”
“她都恨不得你去死了,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你还想帮她说什么!你别说了,我讨厌她,我恨死她了!如果她不是我妈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