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晖吃过饭之后,就在三花宾馆里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又让工作人员开车载着她去竟市最大的友谊商场买了几件礼品,然后踏上了去红星公社的路。
开车过去很快,她到红星公社办公室的时候,这边还没有下工。
公社副主任慌里慌张的过来迎接他们,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很快就把魏兆堂给带过来了,同来的还有魏兆堂的儿子魏鹏飞。
魏鹏飞跟聂晓晖分开的时候年纪还小,不怎么记事,他对母亲也只剩下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对父母的关系更是一无所知,这些年魏兆堂和魏老爷子也都没有谈过这些事,更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说过他母亲的一句不好,现在他听说他妈妈过来看望他们,兴奋得小脸通红。
在过来的路上就一直再叽叽喳喳的追问他妈妈的事情,就连爸爸态度敷衍,他也没有察觉。
魏鹏飞随着魏兆堂到了公社办公室门口,他一眼就看见里面那个干练、漂亮的女人了,他又有些局促不安,这就是他的妈妈吗?
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哪怕他又瘦又黑,跟几年前胖墩墩玉雪可爱的样子完全不同,聂晓晖还是马上就认出来了,她心里酸涩难当,对魏兆堂的不满又多了一层,瞥了一眼那个站在门口落魄潦倒、神色淡漠看她犹如看陌生人一样的男人,她马上就挪开了视线,转向儿子。
见魏鹏飞踌躇不前,她扯出一抹笑容,半弯着腰,像魏鹏飞小时候那样朝他拍了拍手:“小飞,快过来,我是妈妈,妈妈来看你了!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魏鹏飞这才小声喊了:“妈妈。”
聂晓晖高兴的应了一声,跟儿子对视半响,方哽咽道:“小飞,妈妈好想你呀!你能不能过来让妈妈好好的看看你、抱抱你?”
魏鹏飞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泥土,道:“可是我身上好脏。”
聂晓晖对着他敞开怀抱:“没关系,妈妈不介意,就想抱抱你,妈妈做梦都想抱抱你。”
这句话让魏鹏飞再也没有半点芥蒂,小炮弹一样扑向聂晓晖,抱着她的脖子就哭了起来,无数的委屈也只汇成了一句话:“你怎么才来啊,你以前去哪里了?妈妈我好想你。”
聂晓晖也不由得失声痛哭。
办公室里其他人纷纷都走了,将这独立空间让给他们一家三口。
那对母子俩抱头痛哭,魏兆堂却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门口堆放的那辆板车,听身后哭声渐渐止住了,他才转了过来,跟已经哭成小花猫的儿子道:“小飞,你先去外面洗把脸,把手也洗干净了再过来。”
魏鹏飞不大情愿,但是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再看看聂晓晖肩膀上被他拍上的两个黑手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暂时离开。
聂晓晖在身后温柔的道:“小飞,你慢点跑,妈妈在这里等你回来。”
远远的传来止不住高兴的一声“哎!”
聂晓晖嘴角扬了扬,转头见到魏兆堂脸色才有垮了下来,冷淡的道:“我这次过来是跟你离婚的。”
魏兆堂倒是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掩饰这份惊讶,只“哦”了一声。
夫妻几年,谁还能不了解谁,魏兆堂这种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笑话一样吃惊的神色,比嘲讽更能够刺痛聂晓晖。
她愤怒的道:“你哦什么,你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魏兆堂,我没有笑话你,你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嘲讽我!”
魏兆堂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有些惊讶,当初你都没有公开跟我划清界限离婚,现在离婚不会影响你的美好形象吗?”
聂晓晖听他这么说,越发的愤怒了:“我的形象因为你已经沾上了污点,现在我不想再忍受你了,我要跟你离婚。”
“哦。”魏兆堂往前走了两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却道:“要是,我不离婚呢?”
这下聂晓晖更加炸毛:“你不离婚?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