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是七分半,有时候她还分的一多半,小杰一天吃她八分钱,一个月下来都得两块多钱了,时间长了日积月累那也十分可观了。
每个月这笔莫名其妙的支出都足够她买一盒不错的面霜和头油了,她年纪渐大,在保养品上的投入也很大,还得在衣着装扮上下功夫,文工团虽然发衣服,但是总不能天天都穿团服,放假的时候穿的便装和皮鞋,样样都要钱,也不便宜。
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这么一算,文景玉就又舍不得买了,还是跟之前和霍庭说的那样,分那个孩子一半馒头,自己吃个半饱,从那天蹭霍庭的车到现在,她就没有吃饱过,跳舞排练都是个体力活,最近她就感觉力不从心,饿起来,状态就不好。
今天晚餐又面上带笑心里含泪的给小杰分了一半馒头,今晚她们还得上采油厂去做慰问演出,在团友们的灼灼注视下,她也没好意思再去买个馒头吃,小杰第一次过来找她要馒头的时候,她的话都给团友们说出去了,“手上钱不多,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半个馒头。”因此还得了大家的赞扬和领导的口头表扬。
要是再买个吃,不就是自打脸面吗?反正这个阶段的文景玉反正在脸面和肚子之间选择了脸,她就指望跟团友们一起买西红柿混个饱的,这个也不算贵,比馒头便宜一些,现在西红柿也没有买上,别人是馋那一口,她纯粹就是肚子还饿着等着果腹。
几个团友从食堂到宿舍这一路上连连抱怨,文景玉都没有吭声,等回到宿舍才道:“行了,我说你们抱怨也没有用,人家霍局长的爱人过来了,官太太想吃,你们还能怎么样,别被人给听见了,不就是几个西红柿嘛,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命不好,又没人家的本事,想吃一口都没有。”
虽然是事实,但这话听着总归是不太好入耳,大家不爽文景玉的时候,连带也对“命好、有本事”的沈华浓没有太大的好印象。
文景玉说完心理稍微平衡了点儿,反正自己不高兴,大家就都别想痛快。
半夜,沈华浓去公共厕所的时候,听见几个刚演出完回来的姑娘谈论着她们晚上慰问演出的事情,她们取笑了会她们团的台柱子唱歌像没吃饱饭,年纪大了还霸着位置不肯放,以及死要面子活受罪和恨嫁这几桩事情,然后不知道延伸的,又说到了“霍局长的夫人”。
“今天你听到文台柱那话了没,酸得哟,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想嫁的心她今天演出完回来遇见那个靳主任,你瞧见了没有,那委屈得,那撒娇哟,上次我还见她跟电力的范科长”
“之前她天天在院子里吊嗓子唱那个什么红莓花儿开,你们说有没有点儿什么意思?”
“现在你们说得带劲,没准再过不久人家就是好命的官太太了,你们别给得罪人了。”
厕所里几人一起低低窃窃的笑了起来。
然后有个人就道:“说起来,我就不喜欢这种领导的夫人,像建设前线这种地方她们过来那就更添麻烦,真的,太烦人了,偏偏她们自己还不自知。”
“那也不都是这样,你忘了上次我们去机关演出,那个官太太过来还给带了很多的物资说是犒劳大家的,咱们都跟着沾了点儿光,不过,这种大气的毕竟是少数。”
“反正我看今天过来的那个霍夫人就不是这种,刚才秀珠去食堂想买点儿东西垫垫,还是没有买到,以前那几个师傅可不会这样,说几句好话也都成了,就人家来了就都变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别人奉上了,漏点出来给咱们都不行”
沈华浓:emmmmmm?
她捂着嘴悠悠的道:“你们真命苦,不然你们也使把劲都当上官太太,以后就专门给别人添堵。”
也真有人接她的话,“哪那么容易啊,年轻有前途的都找门当户对的、漂亮的,已经当了官的要么都结婚了,要么就是几个离了婚年纪大的,还有就是实在是长相磕碜的”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