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
好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一样,整个厂子都沸腾了,走廊里一阵纷杂的跑动声、脚步声,很快厂里的广播响起来了,又将上面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还在会议室里的几个人也都被这动静给唬了一跳,几个男人都围在窗前往下张望,沈华浓跟蒋红梅面面相觑,两人的表情都是木的。
蒋红梅是有以前的不好经历,本能的恐惧,沈华浓是心慌。
一则,她还真是头一次面临这种情况。
决堤听起来就很可怕啊,那会儿他们从桥头站下车过涵江桥的时候还往下看了来着,涵江水量是挺汹涌,跟堤坝差不多要持平了,这要是决口了,那上游的水还不得都往这里来?
这边会不会都给淹没了?水流会不会很湍急?
那该怎么回去啊?
她是勉强能够游泳,水脏不脏,和需要游的距离有多远先不说,水流要是太大的话,再会游那也得玩完啊!
二则,是以陆柏薇的视角展开的,现在这个时间点她还在省城上班,虽然不在竟市,但她跟霍庭联系的挺勤快,但其中并未提及有发生决堤的事情,要是有,霍庭他们得抢险,陆柏薇怎么着也会过来表示一下心意的。
那是怎么给蝴蝶了?跟她有关系吗?
一瞬间沈华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恐怖的脑补,她也赶紧推开了一扇窗户扶着铁齿往外看。
天阴沉沉的再加上雨帘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出来,最远也就只能看到厂子外面的那条公路。
楼下广场里停着的两辆大巴车上不断有人下来,又跑进楼里来了,然后车子开到楼后去了,门房那边有个人拖了个什么东西也往这边跑过来。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朝后面招呼人,“小张,小刘你们先过来把会议室的桌椅收一收,一会放设备用,其他人把二楼办公室的东西都收到墙边腾出位置来!”
赵干事匆匆从窗边过来说:“刘姐,这边我来收拾,你带人安排别的去。”
正说着,屋里骤然一暗,停电了。
更叫人不知所措。
蒋红梅就在沈华浓身后不停得小声念叨着什么。
那妇女还能稳得住,说:“那行,你赶紧的,弄完别乱跑,就跟着待着,几位过来参观的同志你都给照看好了。”
霍国安赶紧道:“大姐,您去忙,我们不会乱走,给你们添麻烦了。”
“谁能想到有这事呢。”中年妇女说着人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
“都帮着搬一搬。”霍国安说。
沈华浓深呼吸了几下,拍了拍蒋红梅的肩膀,她被吓得打了个冷噤,“你吓死我了你。”
“别发呆了,帮忙。”沈华浓说着先去搬了距离她最近的两把椅子,往墙角堆放,蒋红梅默了默也跟着照做,另四个男人收拾更重的桌子,很快会议室的位置腾出来了。
四个工人搬了台设备进来挨着桌子放了,很快陆陆续续又有人搬了设备进来,不多时会议室就已经堆满了一大半的空间,剩下的小半空间里也都是人,就连屋外的走廊里也都是人,闹闹哄哄的一直有人在说话。
霍国安和霍国平两个男丁跟赵干事、小范和厂里的青壮男人们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蒋红梅出去外面走廊跟人搭话去了。
沈华浓没有说话的心情,她就在会议室的窗户边找了个空位置挨着一台机器站着,不知道是天气环境因素或者是她晕车又心理紧张的原因,她觉得憋得慌,胸闷气短,一直站在窗边透气,这里比里面混合了汗臭味、机油味种种混合气味还是要清爽一些。
没多久蒋红梅就回来了,她比出去跟人聊天之前更加紧张了,不停的在沈华浓耳边叨叨:
“这才两层楼也不是很高,洪水已经来了,你看那几个人,从厂子外面进来的那几个,水都漫过他们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