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了下来,脑中不断地回顾着前世这一切大事发生的次序。
她追着陆子胥自请离宫是在三月。
第一次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是在七月头。算上信使来回的时间,母亲应当在六月就已经垂危了。
如今她定是不会随着陆子胥出宫去,那么对面那位便硬生生少了一枚筹码。
可若是她乱了那人的计划,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提前对母后下手。
但只要她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如今她也只是对华素产生了怀疑。
毕竟母后膝下的子嗣有所损伤,获利最大的人就是她。
可凭空没有依据,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想到这儿,她唤了一个外头的小宫女进来,吩咐道:
“你去总管那里将宫人名册拿来。
只告诉他是我要看,嘱咐他不要外传。”
“是。”
小宫女前脚刚走,秋雨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杨蓁连忙起身迎她:
“快,先喝两口水。
别急着脱外衣,当心着了风寒。”
秋雨喝了两口水,赶忙对杨蓁道:
“殿下,这夏岚从颐和宫出来,径自便去朝华殿了。
这会儿方才出来,我便赶紧回来告诉您。”
杨蓁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夏岚跟华素夫人暗中勾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已然清楚前世害得她落得那样下场的人是谁了。
她嘱咐秋雨道:
“这件事你切莫声张,且去替我查一查她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看看最近是不是突然过上了好日子。”
秋雨知道她心中定有想法,便应了下来:
“是。”
她们正说着,便看见夏岚进来了。
杨蓁朝秋雨使了个眼色,笑道:
“明儿个去潼关,晴初去安排辇车了。
我想做些好的点心,明儿个一并给哥哥送去。”
秋雨意会:“奴婢这就去收拾小厨房。”
夏岚显然是被喂了定心丸回来的,神色控制得极好。
“殿下,梅花烙都送过去了,陛下和娘娘都爱吃着呢,还让我们长乐宫常常送些过去。”
杨蓁甜甜一笑:
“瞧我果然说的不错罢,母后肯定爱吃。”
夏岚也笑着说:
“是了。”
“这一趟辛苦你了,下去歇着罢。”
这话一出,夏岚却还不肯挪步子。
“奴婢方才听见,公主明儿个要去潼关?那可要再准备些什么?”
“不必了。
明天你守在家里便是,歇一歇。”
谁知夏岚一愣,竟偷偷抹起了眼泪:
“殿下可是嫌弃奴婢笨手笨脚的,连出去也不叫奴婢伺候着了?”
杨蓁心中默默赞叹了一遍她唱的这出戏,面儿上却连忙安慰道:
“我为何要嫌弃你?
若是你想去,便跟着就是了。”
夏岚喜极而泣,连忙点头道:
“奴婢这就跟着晴初姐姐去收拾。”
待秋雨收拾好了厨房,杨蓁便亲自去做起了点心。
照着一式两份,她给二哥和傅虔每人准备了两只食盒。
只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给二哥的那一份,里头是中规中矩的莲花酥,核桃酥,龙须糖。
给傅虔的那一份,里头是画着大腮红的花旦面具,摇头摆尾的小狗桂花酥,还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细腰小人儿,拿着一把长戟,模样威风得不行。
杨蓁偷偷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合上盖子。
半夜里头,杨蓁没有睡着。
她脑子里像一台戏一样,前世的回忆都在她脑中慢慢回顾。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推门的声响。
今天当夜的恰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