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塬开车到医院, 花了半个小时。
路上的时候,他两度对自己进行催吐, 搭了下脉搏,心率加快, 比这个更糟糕的是眼球开始有肿胀感, 不知道怒气还是药物的作用。
周津塬略微抬头, 后视镜中, 他向来寒冷的眸子变得雪亮且阴鸷。
他在摔上车门前,动过给赵想容打电话的念头,想了想,又挂掉。
方教授是科室主任,被年轻医生称为脊柱畸形手术领域的天王,身上有众多传奇。他每周二举办晨读会,周津塬不落地参加。
今天赶到的时候,方教授正和其他教授一起下楼, 看到他时淡淡地点头,紧跟着方教授的几个年轻医生朝着他打了声招呼, 晨读会结束了。
周津塬回办公室换衣服, 掏兜时又摸出了半沓蓝色的药片。赵想容当时给他看完视频, 再把一颗没拆封的伟哥, 放到他兜里。“这是让你备用吃的。”她丢下这么一句。
坦白说, 周津塬看到赵想容的眼神, 就已经确认她给自己下药。夫妻斗争过太多次, 知道哪一回动找那个。
赵想容喂给他200mg的伟/哥, 超过普通剂量8倍。
伟/哥(Viagra),其实就是磷酸二酯酶抑制剂,前身用于临床治疗心血管疾病,后来发现有改善病者性生活的功效,因此用于治疗性功能障碍,针对对象是阳痿和ED患者,帮助他们□□。
不过伟/哥不是春/药,不会让人失去理智地发/情。想必赵想容那榆木脑袋是不懂的……
周津塬太过于专注沉思,没有看到前方视线降下的台阶。他在趔趄后迅速站稳,但手里的各种病例和笔悉数被摔出,跌到最下面的台阶。
在一楼的拐角处,方教授正被一位年长且戴着红帽子的患者女家属拦住,抬头看他一眼。
周津塬看着病人家属那一抹鲜亮的红色:赵想容居然给他下药,这行为在他作为医生的眼里,是某一种程度上的邪恶和犯罪,他无法再信任她。赵想容以前行事再离谱,不至于失心,难道她知道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还是说,赵奉阳对她说了什么?
方教授把病人家属送走。“小周,”他皱眉说,“大早上发什么愣?”
周津塬弯腰把笔和病例都拾起来。“我有点食物过敏。”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方教授扫了一眼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像。”
方教授对周津塬,总是提携加狠狠的批评。周津塬每次想准备职称考试,方教授就为他安排密集的手术量,但也得益于此,周津塬比其他医生更早接触了骨科最高难度的脊椎手术,为他之后的两篇SCI论文打下基础。
“下午科里要和医联体进行视频病例讨论会。你把17号那台手术的侧弯的片子带上。”
周津塬眼高于顶,却对院里几位大腕级别的教授尊敬非常。只是,再没有比此刻更为诡异的情况,周津塬感觉自己对着科里最严厉的教授,他强烈地硬了。
“我去准备待会的发言。”周津塬垂眸,他说了几句话,以不紧不慢地步调走开。但感觉方教授的目光一直疑惑地盯着他。
伟/哥的部分副作用,是头晕和视觉异常。
周津塬眯起眼睛,明显感觉视觉光感变强,而他内心同样升腾起厌恶,深深的厌恶感,那是针对赵想容。
就像读博期间,他小组实验作业时分到学习差的女生当同伴,对方会窃喜,却不知道有人在总是清冷一张英俊脸的背后,正掩饰着对学渣天然的排斥和烦躁。
周津塬发现自己在想:当赵想容拿着离婚证请求他俩复婚,这场无聊的闹剧估计才算演完。
到时候,他又必须为她的乖张放肆行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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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黄黄在中午时把还在她家客房睡觉的苏秦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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