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檬看爸爸一眼,飞快又垂下眼:“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总觉得自己跟麦麦这样闹着别扭,有点矫情,但心里头堵着一口气,没顺出来,她就是不忿,看见顾野那张脸就生气。
顾时深:“……”
顾大佬只会快刀斩乱麻,但不会小火炖鸡汤。
这些年,自家宝贝儿越大,他就越来越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女儿大了,很多事他不好插手了,甚至好多年前就不好再对宝贝儿亲亲抱抱了。
瞅着宝贝儿白嫩漂亮的小脸,顾老父亲很忧伤。
果然,他还是去打儿子一顿吧,这个简单。
他这样想着,嘴上说:“先休息,兴许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麦麦还是以前那个麦麦,你会发现离开的四年,不存在的。”
檬檬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下,倾身靠过去,飞快抱了爸爸一下,往他怀里蹭了下。
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最想被爸爸抱呢。
顾时深勾起嘴角,轻轻拍了拍她发顶:“休息吧。”
檬檬情绪舒服了点,她瞅着顾时深眨了眨眼。
爸爸工作那么忙,还花时间来安慰她,爸爸真好呢。
她从枕头下摸出颗奶糖,剥了糖纸塞顾时深嘴里。
清甜的奶香味,瞬间在舌尖绽开,甜而不腻,适中甜度,刚刚好。
顾时深舌尖卷着奶糖:“一周一颗的奶糖,给了爸爸你不吃了?”
檬檬对自己定的规矩,有着莫名的坚持,从乳牙蛀牙了那会开始,这么多年来,她就一直坚持一周只吃一颗糖。
即便非常馋的时候,她也不坏规矩。
檬檬露出小梨涡,甜的像粉红色棉花糖:“就想给爸爸吃。”
说完,她还拇指食指朝顾时深比了个小心心,跟顾时深眨一只眼睛:“爸爸,爱你哟。”
顾时深嘴角笑意加深,边走到门边,边回应了句:“嗯,爸爸也最爱宝贝儿。”
他打开房门,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就飞快敛了。
檬檬的房门外面,高大的青年正大光明地收了偷听的小玩意儿,然后眼睛望天,手揣兜里,漫不经心往自己房间走。
就好像,刚才几乎趴门上,干偷鸡摸狗之能事的那人不是自己。
顾时深气笑了,四年不挨揍,果然皮痒了,都特么会听墙角了,下一次是不是要往宝贝儿房间偷看了?
“滚到书房来。”顾时深关好女儿的房门,压低声音喝了句。
顾野浑身一僵,摸了摸鼻尖,耷拉着脑袋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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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深办公的大书房里,顾野眼神闪烁的进来。
顾时深正在给文件签字,顾野走到面前,犹豫了下,将藏身后的晾衣架自动送上。
“爸爸,你抽吧。”顾野自认为认错态度良好。
顾时深推开文件,他合上钢笔,抿着唇看着在这四年里,已经长的很高的儿子。
五官长开了,眉宇气质更成熟了,那双蓝眸也较小时候颜色更深邃。
是个能撑起一方天地的男人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顾时深的错觉,他总觉得儿子身上还隐藏了什么。
在离开的这四年里,兴许他已经见过血了,历经过木仓林弹雨的洗礼,带着自己的狼群,成为了卡西奥新一任的狼王。
现在回到家里,狼王小心翼翼将獠牙和爪子藏起来,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大狗狗,指不定还在小乖面前,翻肚皮张嘴“汪汪”叫唤。
顾野见顾时深只审视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莫名心头就生出了小紧张。
这种心情,他简直八百年没感受到过了。
“嘟嘟”钢笔点了两下桌面,顾时深冷然道:“说说你这四年的经历。”
蓝眸闪了闪,顾野轻咳两声,捡一些能说地讲。
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