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灰一侧的竹篓,拿了番荔枝、芭蕉、芒果和木瓜过来,跟大爷边吃边聊。
其间不免就讨论起了,山多果多花多的云南,都有哪些果子可以酿酒,哪些可以制成果酱,哪些花儿可以吃,哪些又可以用来制香等等。
越说越是投机,大爷颇是惋惜道:“早知道你懂得这么多,前两年第一次见你,就跟你谈谈了。”
“现在也不晚啊,”李蔓笑着瞅了眼外面的日头,不早了,遂便起身道,“大爷,快中午了,我先走了,下午过来再跟您聊。”
大爷抬腕看了眼表,“小宋那一车货,怎么着也得跑两三个村寨,你这会儿过去,他又不在,再待会儿吧。”
“不了,我还想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票够吗?”大爷说着拉开抽屉,取了一叠票递给李蔓道,“这些票我用不着,你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李蔓忙摆了摆手:“要上班了,我去买块表,手表票我有,你快收起来吧。”
大爷笑笑,从中抽了四五张糖票、两三张肥皂票、七八张煤票、十几张工业卷:“拿着吧,方才听你说枇杷膏的制作,”大爷不好意思道,“我还真想摘点枇杷试试,家里我老伴一到春秋就咳嗽不断。”
“啊,那我把制作要点给你写下。”李蔓说着掏出钢笔和本子,坐回桌前,飞速书写了起来,随之撕下递了过去。
大爷一愣,没想到李蔓这么实诚,他不过一句话,小姑娘嗑都没打一下,就把一个可以办厂的方子给了。
“你不怕我拿了方子建厂?”大爷笑道。
“可以啊,做好了,先给我们商店上一批卖卖看。”
“你……”大爷一时怔然,片刻,倒真考虑了起来,他们寨子后山有大片的野枇杷,因为口感不是太好,年年也只有孩子摘些尝个鲜,大多都烂在地上了,着实可惜。
“我想想,真建了厂,你放心,该你得的,大爷不会少了你。”
李蔓失笑,后世,枇杷膏的熬制,网上一搜一大堆,值什么钱。她之所以知道得这么详细,倒不是从网上搜的,而是有年秋天,老是半夜干咳,打针吃药折腾了一个星期不管用,学中医的一个朋友当时在校外开了个培训班,收了几个国外的学生,教些基本的草药知识,为了勾起他们的兴趣,不但在课堂上教他们如何熬粥,用以食疗,还制了药香、酿制了批药酒。
聚会时,听了她的病情,没两天便将她唤了过去,专门买了枇杷,带着她和七八个外国学生熬了几锅枇杷膏。
一周后,咳意消去,她也就对中医课产生了几分兴趣,一有空就去旁听一节,后来,朋友嫌她这样学得不系统,便将讲课的视频拿给了她。晚上下班回来,跟看剧似的,点开放一放,来回看得遍数多了,慢慢就记下了一些。遂一个土方子,在她这里真不算什么,因为类似的方子,她还有几十上百。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时代没有冰箱添加剂防腐剂,熬出来的枇杷膏一旦开封,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尽快食用完;不开封,保存期却也不得超过三个月。
这样以来,从3月最早一批枇杷成熟到6月,每年能熬制枇杷膏的时间也就3个月,能卖的时间也就6个月。
李蔓将这些一说,大爷反倒松了口气:“比我想的保存时间还长,可以了,人不能太贪。”本来都是烂在山里的东西,如今能收一些制成可食用又具有药用价值的甜食换钱换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熬制枇杷膏还需要大量的白糖。”李蔓提醒道。
“这个不难,”大爷笑道,“我们寨子除了种荞麦、稻子、包谷外,还种甘蔗,熬出来的红糖,往年都换钱票和酿桑葚酒的冰糖了,今年我们可以跟供销社商量一下,换些白糖。”
李蔓跟着开心道:“那大爷你要抓紧了,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