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即便她行踪诡异,有可能是自己人。可是这个身份太宝贵,不容许一分一毫的差错。
他相信,也许会有一天,他们会在蓝天白-日下再次相逢。
到了那个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重新介绍自己:
“我叫何沣,是个中国人。”
……
谢迟没在北平待多久,刚好有趟天津的车要开,与肖望云道了别,便前往天津转车回南京了。
再回来,什么都还是那个样子,却什么都又不一样了。
再见肖望云,已经是冬天了,他来中*央大学做讲座,在南京要待五天。
谢迟的旗袍店做的还不错,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大半都捐去抗联了,前段时间接了个大单子,收入不菲,请肖望云去福昌饭店大吃了一顿。
肖望云看着一桌菜,直呼浪费。
谢迟白他一眼,只说:“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
吃完饭,谢迟请他去听戏。
肖望云总是喜欢听戏的,每一回来,非拉着她听上个四五场。
谢迟带他去了个不知名的小戏楼,桌椅都是破旧的,也没什么观众。
肖望云觉得,也许是唱得好。可那旦一开口,他就没了兴趣。
谢迟倒是听得有滋有味,还嗑上了瓜子。
戏楼忽然来了个穿长袄的男人,谢迟踢了肖望云一脚,靠近他些,睨着那胖子道:“看见刚坐下那个胖子没?”
“怎么?”
“最近这个人老在雨花台转悠,鬼鬼祟祟的,我盯了两天,发现他和一个米店老板有来往,偷偷往长椅下的砖缝塞纸条,塞完了走掉没多久那米店老板就坐过去摸走纸条。有两次了。”
“不该管的别管。”
谢迟哼笑一声,“你就当我闲的。”
一个扎着双辫的姑娘下来上茶,走到他们旁边,不小心被起身的大汉撞了一下,差点摔倒,肖望云扶住她,“小心。”
姑娘惊魂未定,看向搂住自己的男人,忽然移不开眼了。
肖望云拖她站稳,放下了手。
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
肖望云有些不自在,“小姐看着我做什么?”
姑娘笑起来,“喝茶吗?”
“不用了,谢谢。”
谢迟瓜子吃多了,有些嘴干,“给我添点。”
姑娘绕过去给她倒上,“二位是夫妻?”
肖望云说:“不是。”
姑娘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谢迟边喝茶边笑。
肖望云侧眸看着她,“你高兴什么呢?”
“你这张脸还真是人见人爱啊。”
“……莫要乱开玩笑。”
“你和姜小姐怎么样了?还不定下来?”
“我还没说。”
谢迟差点呛着,“你们两等什么呢?”她摇摇头,“两情相悦,放别人身上孩子都有了。”话音刚落,她脑中忽然闪过何沣的脸。
她顿时不大高兴了,重重放下茶杯。
“阴一阵阳一阵。”肖望云端正坐着,理了理袖口,“你这脾气,哪个男的受得住。”
谢迟不吱声了。
肖望云又看向不远处那胖子,“你想怎么做?”
“再观察看看。”
……
第二天,谢迟从雨花台回来。
看到旗袍店坐着一个姑娘。
外头下雨了,她以为只是个躲雨的客人。
阿如接下她的雨伞,抖了抖,挂到勾子上。
里头的姑娘见谢迟回来,赶紧站了起来,“你回来啦。”
谢迟不明地看着她,这姑娘奇怪,话说的,自己倒像个主人。
谢迟与她打招呼:“你好。”
姑娘走近些,甜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