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裕走后,顾烟孤身一人在图书馆学习到了放学铃声响起。()
第二天的时候, 顾烟到了学校, 路过沈嘉裕班级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就将目光转向沈嘉裕的位置。
那里空荡荡的。
他的书桌本就干净,现在人没来, 更显得空落。
顾烟每节课下课都会假装不经意经过沈嘉裕他们班。
他一直没有来。
薛明桥注意到了顾烟的异样, 中午和顾烟一起吃饭的时候, 薛明桥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沈嘉裕没有来, 似乎也没有请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烟想起昨天沈嘉裕盯着手机的神情,明显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烟觉得,很可能和他家里的事情有关。
沈嘉裕的家人都对他抱有敌意,特别是沈家的长子沈铭意, 上次他看着沈嘉裕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副想要杀了他的样子。
这一整天沈嘉裕都没有来, 顾烟下午回家的时候没忍住,在微信上问了他一句。
顾烟: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
然而到了晚上顾烟写完作业准备睡的时候, 都没有收到回复。
她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如何形容。
就像是手指上长了根倒刺,强迫自己不去想,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甚至越来越在意, 越来越把它当做一回事。
她开始不停地看手机, 甚至收到了什么消息都会立刻打开手机, 在发现是其他无关紧要的短信时又失望地放下手机, 再次陷入新的轮回。
顾烟当天晚上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她又梦到自己回到了当初,沈嘉裕小时候。
又回到了和他做邻居,想方设法接近他照顾他的时候。
又回到了沈嘉裕养父撒酒疯的那个夜晚。
漆黑寂静的夜里,她听见啤酒瓶的碎裂声骤然响起,听见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充斥着整个狭小的楼道。
她站在楼道里,看见那个男孩靠在墙边。
他半面都是血迹,猩红的颜色衬得他的眼睛幽深诡谲。
血液从额头的伤口中留下来,划过他精致的下颌骨。
那个提着啤酒瓶的男人向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却没有丝毫慌乱。
他看向站在楼道里的顾烟,半晌,勾起嘴角淡声说,“你是在可怜我么?”
那个提着啤酒瓶的男人一脸狞笑,举着酒瓶就要向沈嘉裕砸下去。
顾烟睁大眼睛,“沈嘉裕,小心!”
她想像之前一样冲过去挡在他身前,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她努力地向前挪动身体,却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身体轻飘飘的,一步都无法向前迈开。
刺耳的声音响起,她看见那啤酒瓶在他额角碎裂开,透明的玻璃碎片纷纷落下,在他精致的脸颊上划下数道伤口。
狰狞的伤口流出猩红的血液,令人屏住呼吸。
他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目光紧紧盯着顾烟,“你只是可怜我,可怜我活得不人不鬼,所以才会施舍我。”
顾烟拼命摇头。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她想大声说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口。
那个男孩靠着墙,缓缓舔去嘴角血迹,目光冷淡地扫过她。
楼道静谧得可怕,顾烟听见他轻声开口。
他勾起嘴角,轻声说,“所以,顾烟,即使是我死了,也没有关系吧。”
在顾烟惊醒的那一刻,整个梦境像是易碎品被打碎了一般,“哗啦”一声,整个画面化作扭曲了的碎片,支离破碎。
那个夜晚,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和那个如同月光一般冷淡的笑全部消失了。
但是他的话语却一直都在顾烟耳边循环,久久不散。
在黑夜里,顾烟一人坐在床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