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她是第一回见识这般场面。奴仆之间再坏,也不会和这里一样,个个面目狰狞。
慕锦没有看她,手里拿一锭银子,在几张赌桌走了一圈,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选了“押大押小”。
简单的押注,像是全凭运气。
庄家小眼睛,胡子拉碴,摇盅的手非常粗壮。摇了一轮,他将盅扣在桌上。“下注啦,下注啦。”
慕锦将银子押在了右边,“大。”
庄家看了眼慕锦。
其他赌徒也看着慕锦。鲜少有这么上来就是一锭银子的人,衬得旁边的碎银极其寒酸。
庄家左右呼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庄家开盅:“一二四,七。小!”
没有意外,慕锦输了。
二十不认得上面的那“大”、“小”二字,也不知规则。
慕锦懒得和她解释。又玩了两轮,仍是输。他笑了笑,“不是耍老千吧?”
庄家横眉,说:“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公道。”
“哦。”慕锦又押了一轮。他闭上眼,细听盅里骰子的声响,笑说:“我买定以后,骰子又在里面跳了一下。”
“小兄弟,不要随口胡说,你买定离手,我的双手跟着离开了摇盅。这骰子如何动?”庄家振振有词,脸上堆满横肉,“我们赌场在这里开了那么多年,讲的是公平,讲的是公道。”
“要有公平公道,我上你们这做什么。”慕锦不是来赌博的,他是心情不好撩架而已。“台下有暗格,我买定了,庄家根据我的大小在台下换骰子,对吗?”
多数贵公子不在乎银两,输了便是输了。眼前的这个衣着金贵,却连一点银子都输不起。
庄家冷笑:“来找茬的?你走错地方了,我们赌场虽然讲究信誉,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二十听二公子嚣张的语气,就觉得大事不妙。
二公子就是这样,任性不分场合。幸好,寸奔在外面,二十心里多少安定些。
慕锦忽然转头看她。自从见过那个青袍少年,二公子就没有正眼瞧她一下。这时,他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说:“该是你的眼睛当太阳使的时候了,别低着头,睁大双眼,本公子让你知道什么叫能耐。”
“公子请!”赌场的打手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犀利。“公子要是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在慕锦想要大展身手,给二十见识见识他武功的时候。旁边有两个壮汉过来,说:“难怪我在这里输了个精光,居然敢出老千!”
两人大挥砍刀,攻向赌场打手。
慕二公子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架是他撩的,凭什么别人先动手?又凭什么还赢了?
他回了客栈,进了房。
其余三人跟随二公子的心情而转悠,各自回房。
休息了两刻钟,二十听见敲门声。
她还没来得及开门,慕锦一脚踹开了。“晚上带你去听说书。”
二十点点头。
话说完了,他没有走,又用脚把门踹到关上。
他递过两本话本,“刚刚问掌柜拿的,讲什么武林小传。字不多,适合你。看你这土包子,早上听得津津有味儿。”小圆糕也忘了吃。
二十赶紧接过。
“自己看,我休息。”慕锦大剌剌地在床上一躺。他翻过身,不想看二十那脸,没一会儿,又翻了回来。“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二十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慕锦从来都不管她想不想听,说:“慕家有一个丫鬟喜欢寸奔,绣了香囊送他。”
原来是寸奔的故事。二十安心些。她知道,香囊是荷花绣的。
“大霁姑娘送香囊,就是十分喜欢了。我曾说,让他们成就一桩好姻缘。”慕锦问:“你觉得如何?”
二十点头。寸奔一定会是好丈夫。谁嫁给了他,真是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