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在初次《洛丽塔》的时候,罗莎琳曾被亨伯特·亨伯特的自我剖白欺骗过,相信了他的痛苦,为他的真情流露而感动。
那是在故事的末尾:“我所听到的不过是正在嬉戏玩耍的孩子们的悦耳动听的声音,就只有这种声音;……我站在这高高的斜坡顶上倾听那悦耳的震颤,倾听那矜持点的窃窃私语中间迸发出的不相连的喊叫,随后我明白了那令人心酸、绝望的事并不是洛丽塔不在我的身边,而是她的声音不在那片和声里面。”
《洛丽塔》的结局:“不要让别的家伙碰你。不要跟陌生人谈话。我希望你会爱你的孩子。我希望他是个男孩。我希望你的丈夫会永远待你好……我现在想到欧洲野牛和天使,想到颜料持久的秘密,想到预言性的十四行诗,想到艺术的庇护所。这就是你和我可以共享的唯一不朽的事物,我的洛丽塔。”
亨伯特·亨伯特曾多次向读者表示他是何等绝望、痛苦、痴狂地爱着洛丽塔,他甚至表示即使洛丽塔已经长大了,结婚生子,怀着孕,他也依旧爱着她。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ltp,而只是一个因为少年初恋的死而永远被困在少年时代的可怜人。
仿佛他的灵魂一直在那片和安娜贝尓·李相爱的沙滩上,就这么任由身体长大,灵魂依旧在执迷不悟,直到遇见了洛丽塔。
仿佛他只是在遇见洛丽塔后重新有了爱人的能力,所以他的“病”好了,花苞样的洛丽塔就是他的药,所以他着迷的不是幼女青涩纯洁的身躯,而是能让他心弦震颤的洛丽塔本身。
何等巧言令色。
在这本存在门槛的书里,亨伯特·亨伯特用他那病态的、想象力丰富的大脑构造了多少半真半假的东西,多少虚幻的真情,何等的意乱情迷。
可是这不过是一种巧言令色。
是文学欺骗了我们,是艺术让他自欺。
在这场毁灭洛丽塔一生的行动中,没有艺术存在的余地,只有血淋淋的犯罪而已。
那是初·血,是初·潮。
温良恭俭让。温暖的是□□,良莠的是体力,恭喜的是初·血,俭省的是保险·套,让步的是人生。「1」
罗莎琳很清楚一个残忍的事实,“洛丽塔”和“房思琪”永远都不会消失,“李老师”和“亨伯特·亨伯特”永远都会将他们罪恶的血脉渗透进人类的脉搏中。
她对这件事无能无力,知人知面不知心,从这个角度去看,就算她有一天穿成了希·特·勒,把屠·杀对象改为ltp……咳,打住。
回到正题。
虽然罗莎琳在分辨出亨伯特·亨伯特的那些话不过是一种“修辞”,是一种“巧言令色”后无比恶心他这种做坏事还给自己找理由、为自己洗白的行为,但是风水轮流转,她今天也得干干这种事了。
于是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值得大家八卦的事。
班上那两个大家都知道的小美女中午去食堂的时候撞到了一路上,“都铎的玫瑰”罗莎·霍内克大概是想避开“小甜心”洛莉·黑兹,所以就加快速度要超过她,谁知道在她刚好靠近原本走在前面的洛莉·黑兹时,路边一个铁柜子突然晃了晃,倒了下来。
就在那电光石火间,罗莎·霍内克一把推开了呆住的洛莉·黑兹,然后自己被压倒在了装着旧报纸久杂志的大铁柜下面。
据说当时洛莉·黑兹的尖叫声和哭声连最远的教学楼里的人都能听到,还以为是隔壁工地传来的口哨声。
医务室里,霍内克太太正在和校医确认自家女儿没什么大事,罗莎·霍内克只是身上被砸青了,摔倒在地的时候破皮了一些而已。
确认完了后,打字员霍内克太太搂着手臂小腿上缠了绷带的女儿准备回家休息几天。
他们班的负责老师全程陪同,一再解释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医药费学校会负责,罗莎请假这段时间的学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