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是我一手造成。”
闻言,时恬抬头。
应慕怀依然是张无懈可击冷脸,面容俊美矜贵,但眼角已经显出了岁月纹路,微抿冷肃唇角,能感觉到他坚定,冷酷和残忍。
听出他似乎想说什么,时恬疑问地嗯了声:“我不太明白。”
半晌,应慕怀却没再说话。
知道他一直是比较冷淡,懒得说话,这一点闻之鸷偶尔跟他还挺像。时恬没再多嘴,问:“我能不能去看看闻哥?”
应慕怀闭了闭眼,其他人不能进,但时恬可以。
“去。”
*
病房中,暖气开得有点儿高。闻之鸷给手臂往上抬了抬,压住了被角,继续看手机里开心消消乐。
从昨晚打了镇静剂,他现在兴致恹恹,瘟很,甚至懒得玩任何需要用脑游戏。
就这么打发时间吧。
门口响了响,闻之鸷抬头,穿着病号服小Omega从外面进来。
时恬左右看了圈,确定没外人,两三步走近:“闻哥,我来啦。”
闻之鸷抬起眼皮,时恬后颈有伤,所以颈部包裹严严实实,头上还缠着帽子,打扮像个头重脚轻印度阿三。
没忍住,闻之鸷笑了声。
时恬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闻之鸷垂眸,回答干脆:“笑你傻逼。”
“……”
时恬作势打量他,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你哪儿来勇气说别人。”
他俩现在,都一副狼狈不堪模样。
越是互相打量,昨晚事情想了起来,时恬有点儿尴尬,慢吞吞在他身旁坐下:“你昨晚好猛啊,闻哥。”
话里意思,闻之鸷静了一两秒,没什么情绪开口:“还不是因为你太菜了。”
短暂沉默。
倒确实是这个理,时恬抓着他手,哄着说:“闻哥可太厉害啦。”
闻之鸷手添了新伤口,按他身体惊人愈合能力,已经结痂。昨晚施加了暴力,现在抓紧,却并不感觉可怕。
“时恬。”
许久,闻之鸷偏头,喊他名字。
时恬紧张地眨眼,和他对视,意识到了他要训自己。
闻之鸷说:“以后不要让我担心。”
莫名,时恬心里有点儿酸楚,不知道该说什么,洇着嗓子说:“对不起。”
“不要你说对不起,”闻之鸷垂眸看他,“我知道你想帮助其他人,但以后管闲事前先考虑一下,如果你因此遭遇不测,我,和顾叔叔,会有,多难过。”
病房很安静,只有滴答钟表在走。
闻之鸷后半句话声音压得很低,抵入耳膜,一瞬间让时恬心里仿佛软化了。
时恬情绪瞬间崩溃,吸吸鼻子,踢开拖鞋,裸着纤细脚踝往病床上爬。
他声音抽抽搭搭:“闻哥,对不起。”
他爬到闻之鸷身上,探出双臂搂着他,哽咽说:“对不起,因为我以前寄人篱下,他们都说我不该存在,但我却觉得所有人都很重要,很想帮帮他们……”
少年眼睛通红,好像挨了老师训立刻语无伦次解释小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作为身份敏感小孩儿,他从小到大这样解释过很多很多次。
闻之鸷抬手护着他腰,嗯了声:“这样想很好,但以后遇到不能解决事情,先告诉我。”
短暂沉默。
时恬似乎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声音混合着复杂情绪:“……但我并不是,一直都有你。”
以前,他就习惯骑着自行车冲进飞机大炮巷子里,触了霉头掉头就跑。
没有任何人,能对他施以援手。
时恬一直想是,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是真正强大。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闻之鸷说:“但你现在有我了。”
“嗯,我有你了。”
时恬闷头满脑,撞到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