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液从针筒里流经出口的一截细管,才从小巧的针尖被挤入血管,液面不过降下浅浅一层,原本闭目昏迷中的幼崽就意识到疼痛,用另一只没被握住输液的小手抓紧了他的衣物。
幼崽的眼睛周围当即红了一片,点点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沁出,弱声弱气地抽噎着,“呜……疼……”
“……”青年医师有些犯难了。
真是——
娇弱的幼崽。
细微的挣扎力度像挠痒痒一样,白腻柔软的手被他牢牢桎梏住。
直到针筒中的药液全部输完,液面降下去了,他才松开禁锢幼崽的手。
雪团子原来苍白的脸色经过刚才的挣扎反而红润了一些,但哭红的因素占大部分,尤其是鼻尖和眼睛四周,一片晕染的红。
被桎梏着输完液的幼崽,全程迷迷糊糊的,大概光以为是被强迫着还不得挣扎地受疼欺负了,小手生气地握成拳状砸在他胸口上。
但用到砸字实在是严重了,毕竟,虚弱的幼崽,那样的力度对于任何一个虫族来说,都是连挠痒都算不上的。
“坏……”幼崽白嫩泛红的脸埋在他胸口,奶声奶气地埋怨投诉他。
青年医师蓦然觉得心口都传来一阵酸软的感觉。
“抱歉。”他低声对幼崽道歉。
大概即使是在迷糊状态中,雪团子也听进去了,没有再和他计较,松开了抵在他胸口上的拳头,举起被输过液的手,下意识地呢喃撒娇,“疼……呼呼……”
青年冷淡的眉眼像冰雪初融,他牵住那只软和温暖的小手,低头认真地给输过液的手背吹了吹。
得到安抚的幼崽舒展表情,似乎是真的陷入了浅眠,恬静安然地睡在他怀里,美好得像降临人间的天使。
青年医师小心轻柔地将幼崽放到床上,控制着动作幅度尽量不惊动他,又掖好了被角。
因为少有虫族在幼崽期来找他看病,何况是这样不符合虫族生理的情况,所以他这里没有现成的能够帮助幼崽将那糊状能源石消化吸收的药物,只能先止住疼痛,现在立即去配。
青年医师左思右想过,若是提取药草圃中的药草精华再另外制药,还不如直接煲成药汤来得快速。
他从药圃中摘了大抵需要的药草,又控制好用量和火候,慢熬成黑糊的药汤。
虽然品相不好,但是对于将能源石当作日常主食食用的虫族来说,这样的黑糊状药汤一点也不显得哪里异常。
当他将整碗药汤端到床旁边的矮桌时,沉睡的幼崽有了异动。
他放下药碗,如察看幼崽的情况。
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眼睛缓慢睁开,尚且还迷蒙着一层水汽。
初醒后目光定在他脸上,似乎带了疑惑和茫然,“扶津哥哥……?”
声音又软又糯,可惜喊的不是他的名字。
居然和扶津这么熟稔吗……
青年医师敛眸,即使疏离感化开,眉眼间还是自带了清浅的冷淡。
“……我叫连河。”他介绍着,“和扶津是双生子。”
双生子啊……难怪长得一模一样呢。
小皇子懵里懵懂地点头,忽然发现少了谁,“连河哥哥,那个……将军哥哥呢?”
他还记得之前有个侍卫打扮的人是称呼最开始抱他的大哥哥为“将军大人”的。
被一声“连河哥哥”喊得眉心舒展,青年医师向幼崽解释道:“将军去找扶津了,很快会带吃食回来。”
算了算时间,扶津应该差不多做好了。
“肚子还疼吗?”连河扶起想要坐起身的幼崽,让他背靠着床头板。
“还有一点……”小皇子揉了揉肚子,问道:“连河哥哥是郎中吗?”
“郎中是什么意思?”连河没有听过这个陌生的词汇,也不知道幼崽从哪里听来的。
小皇子疑惑地歪歪头,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