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俢一其实也不想说这些。
后来他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荧幕之前曾暗示过很多次,自己一直在等初恋女友,那个人不可能看不见,她没有赴约,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放弃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来,他等着,她不来,他便祝她幸福。
其实他早就已经放下了,如今深情款款的说这些话,不是给周棠棠听,而是给他自己听的。
他没有那么深情,也不介意与人共度余生,但周棠棠不合适。
“这样,你还觉得张长亭是诚心请我去拍戏的吗?”
周棠棠又不是傻的,有这样的恩怨在前,如今的张长亭肯定没安好心。宴俢一是好说话,但她也不能为了程嘉墨就把人往火坑里推吧。
她抬头靠在了木门上,叹气,“好吧,我明天走。”
宴俢一笑着冲她点头,这本就是他的目的,可等到她深明大义放弃时,他却莫名觉得有些烦躁起来。
周棠棠转身继续挑核,或许是东西做了一半放下心里不舒服……也或许是因为听了这话不舒服,她皱着眉,又深吸了一口气,烦死了,干嘛突然说这个,他不说她都快忘了顾慢慢这回事了。
她推了椅子起身,“我还是今天走吧。”
然后就甩手进屋打算收拾东西,宴俢一看了看红色的天,估计她出不了村口就会黑下来了,只好捏着手指跟着她进了屋。
周棠棠还坐在床边发呆。
他放软了声音像哄孩子一般走到了她跟前,“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好不好?”
她回神过来,“你要休假到什么时候?”
“过几天吧。”这段时间公司一直在加班,二测一结束,他给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放了一周的假,呆不了多久。
她哦了一声,拽着手指低头又问,“宴叔叔,你还喜欢那位老师吗?”
宴俢一怔了怔,最后还是点了头,心里却隐隐生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期待。
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周棠棠就更觉烦躁了,“你应该跟张长亭说清楚的,这又不是你的错。”
那不可言明的期待终于还是落了地,“没必要,我们已经做不成朋友了
。”
“可是……”可是顾慢慢已经不在了啊,她提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好负气道:“你俩好矫情啊!”
宴俢一笑笑,说到底,她还是想让程嘉墨拍张长亭的戏,对周棠棠说,他不过是一个认识的,好说话的长辈而已,他的为难之处,她又怎么会在意,可笑的是他这么大年纪的人,竟差点着了这小丫头的道,还好他足够冷静,“你说得没错。”
周棠棠到底还是没有赌气离开,倒不是因为天快黑她有心理阴影,而是因为……她的玫瑰花酱和樱桃酱还没有做完吧。
带回来的蜂蜜很富裕,做好的甜酱也很富足,她拿了两瓶敲了隔壁大爷家的门,作为偷菜的补偿。老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又塞了她一把蒜苗和两块豆腐干。
周棠棠推不掉,只好拿回屋炒了,顺道又匀了一半过去,老大爷有送必有还,顺道又掰了她几个玉米。
几番下来,桌上的东西就丰富了。
老人家还觉得自己送少了,遗憾的表示:“可惜地里的花生没有收,不然还能给你炸点花生酥。”
拿人手短吃人手软的周棠棠热情的表示,“那我明天帮你收吧,怎么不叫年轻人回来干活呢?”
“这么点活把人大老远的叫回来不合适,我就当打发时间,也不图什么的。”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冷不丁的又想起了外婆,小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老太太一个人留在老家怪无聊的,就图打发时间,顺道盼着儿女回来时有东西可拿。
她一晚上没睡好,天刚亮就溜了出去,老爷子起得也早,见了她又塞了俩水煮蛋,周棠棠吃了一个,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