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自安笑了,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要不然沐颜以前也不会经常看着他发痴,不过平日里太有威势,显得有些桀骜不驯,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罢了。
常平看着主子,也不由得为他高兴,许安山从苏州回来,却差了一步没接到娘娘,主子满心的期待和欢喜落了空,别提多难受了,这次搬来这里,养伤之余竟然还能找到六皇子,当真是苍天有眼。
还有六皇子,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说句以下犯上的话,他原是残缺之人,不可能有自己的儿孙,早就把自己的一腔慈爱给了六皇子,当然,这也是因为六皇子确实惹人怜爱的缘故。
果真是嘟嘟,郁自安听着里面儿子委屈的小嗓音,他却很想笑,一是因为嘟嘟真的跟着他来了这个世界,二是嘟嘟找到了,那他的贵妃,想来也能很快见到了。
“嘟嘟,你不要怕,父皇会救你出来的,好不好,乖一点,呆在角落,我们不哭了啊,一会儿嗓子该哭哑了。”
嘟嘟听到父皇的声音很有安全感了,他深深地喘口气,吸了吸小肚子,扯着衣服抹了把脸,说话还带着些许颤音:“父皇,我乖的,我不哭,我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都知道的。”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哇,竟然流血了,于是刚憋回去的哭声又放了出来,去他的流血不流泪,他流血了,真的流血了。
“父皇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的膝盖流血了,好疼啊,父皇啊……”
哭声又响起来,嘟嘟的声音很洪亮了,要不然也不会隔着好几座房子把自己亲爹嚎过来。
他的哭声很有感染力,连带着教室里的其他孩子也声嘶力竭地嚎了起来,其实有些孩子已经哭累了,打算歇歇的,可这么一来,教室里又闹腾了起来。
连李石群也不由得朝为首哭得像死了爹一样的嘟嘟看去,什么快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崽子,养得这么娇气,什么叫流血了,不过膝盖上擦破点皮而已,大惊小怪的。
还一口一个父皇,平日在家是唱戏吗?难不成这一家子还想当皇帝不成?
郁自安可没想这么多,他一听到儿子说流血了心就有点慌,倒是常平偏偏脑袋思忖一下,六皇子若真有事,怎会哭得这般响亮,一看就是跟以前在宫里一样,稍微受了点伤,就一路哇哇大哭嚎进金銮殿,惹得进宫议事的老大人们都瞠目结舌,其实可能只是摔了一跤,手心有些泛红而已。
六皇子每次小题大做,偏偏哭得还格外凄惨,仿佛受到了什么大委屈一样,他在御前这么长时间,早就见惯了。
如今多半也是一样。
可郁自安不这么想,他是关心则乱,担心儿子真的受了严重的伤,可随着儿子哭丧般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就反应过来了,看来现在里面暂时还算安全,要不然这小子不会这么哭的。
因为说服不了儿子不哭,郁自安索性不管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嘟嘟哭的时候,你越安慰他越来劲,放着不管的话,他哭累了自然会停下的。
这小子很爱惜自己的,有时候哭的时间长了,自己会觉得伤身体,没一会儿就笑嘻嘻了。
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他救出来。
“卢大虎还没到?”郁自安转身问。
常平看向门口,聚着的全是神情崩溃的家长,警署的人也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解救人质,他答道:“应该快到了,这会儿还不到放学的时间,不过已经有人去卢家报信了。”
接着,他看向教室,叹道:“也不知里面的匪徒和卢家有什么恩怨,说是让卢大虎跪在他面前向他磕头道歉才肯罢休。”
郁自安冷冽讥笑:“必然是关乎生死的大仇大怨,你以为卢大虎真的给里面的人下跪道歉这事就能了结吗?不会的,卢大虎是什么人,坐着上海巨龙帮的头把交椅,他能轻易给人下跪吗?他的膝盖今天若弯下了,可就算颜面扫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