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年真的听了李竹儿的建议,出门访友去了,一连数日都没有回家。陆大山跑了几趟都扑了空。这可把陆大山和陆家一众人急坏了。
他们急,陆氏更急。陆家一家人对他们母女的态度眼见的冷淡下去。特别是当得知她们这次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带时,张氏那个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言里言外地敲打陆氏和李竹儿在他们家白吃白住,一会儿说家里住得挤,一会儿说过日子过得艰难。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陆氏嫁进李家这么多年来,很少为柴米油盐操过心。现在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用旁人说,她已经开始后悔了。特别是两下里一对比,她更加怀念在夫家的生活。她和李柏年走到这一步有一多半是她的责任,这些年,她只想着娘家,很少考虑过李柏年的感受。可是她心心念念补贴的娘家到头来就这么对她?不过才回去了几天而已,这嘴脸已经如此难看了。若是她真的回不了李家,以后的日子,她简直不敢想像……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李柏年一去不回头。而陆氏和李竹儿则在陆家度日如年。
其实说起来,真正度日如年的也就陆氏一个人。李竹儿表面上是在煎熬着,实际上她是无所谓。
不过,在陆氏看来,李竹儿跟着她受不了不少苦。那个陆玉儿越来越嚣张,对李竹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把家务活杂活一古脑地都推给李竹儿干,动辄就说,你在我们家白吃白住,干点活怎么了?以前是背着人说,后来见自己爹娘也不管,干脆当着人的面就这么说。
陆氏说她,她也不理会。而陆大山和张氏则是跟聋子一眼假装没听见,陆氏的心拔凉拔凉的。
半个月过去了,陆家一家人对母女俩的耐心已经快消磨殆尽。特别是李明成提出干脆趁着李柏年不在家,他们一帮人去李家把值钱的东西搬走的提议遭到了陆氏的拒绝后,他们大概觉得这母女俩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一家人开始明里暗里要赶两人走。
先是张氏把自家侄女接来了,然后陆玉儿的房间更加不够住,她要把李竹儿赶到柴房里去住,把陆氏气得直掉眼泪。
紧接着,张氏又提议陆氏去赁房子住。陆氏明白,自己的娘家人是彻底容不下自己了。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母亲陈氏身上,她忍不住扑在母亲床边低声啜泣起来:“娘,娘,你看看,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我,我出嫁时,你说只有娘家才是我的依靠,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一意地贴补他们,结果呢?”
陈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大山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些。你被李家赶出来,说到底还是你做得不够好,要是你能生个儿子,李柏年怎么敢这样做?”
陆氏连连摇头:“不是的,娘,不是因为这个,柏年从来没有因为我没生儿子说过我什么。”
陈氏固执已见:“他嘴上没说,不代表心里就不这么想,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重视子嗣?”
陆氏怎么也跟母亲说不通,索性什么也不解释,只是不停地哭。
陈氏只是叹息着,不疼不痒地劝着,末了,从腰里摸出一些零钱塞到陆氏手里,说道:“罢了罢了,俗话说,屋檐不能常住人,娘家不能常住女,你带着这些钱,带着竹儿去找个住处吧。”
陆氏抱着钱放声大哭起来。她是为自己以前的傻而哭,也是为母女俩将来的生活而哭。
陆氏正准备出去找房子时,不料由于她太过于伤心绝望,竟是一病不起。找房子的事只能往下拖了。这下,张氏可不乐意了,嘴里直呼倒霉,又说陆氏是装病。
陆氏生了病,李竹儿跑前跑后地去伺候去抓药,可是陆氏手里没带多少钱,抓了几次药,就没钱了。李竹儿去找舅舅舅母借,这夫妻俩说他们没钱,陆氏只好咬牙把自己身上的首饰给当了。
陆氏的病情渐渐好转起来,张氏见她好了,又开始催她搬出去。不用他们催,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