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截至目前还是十分顺利的。
距离芬兰更近的是圣彼得堡,宗鹤拿着石中剑在这附近转了一圈,顺手砍掉几个雪怪之后,成功的用石中剑感应到了仙冠的所在位置。
离开了如今四季如春的芬兰之后,俄罗斯西部是真的令人冷得怀疑人生。
宗鹤一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茫茫大雪中踩着雪前行,他从胸口哈出的气息下一秒就在空气中结成簌簌掉落的冰雾,看上去十分梦幻。
更梦幻的是远处那一座宫殿,石中剑分明指向是朝着那边,大雪纷飞中只能看见蓝色的珐琅彩在雪中熠熠发亮,宫殿的窗户内灯火通明,明亮的暖黄色灯光从那里透出来,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到内里身穿黑白燕尾服,端着托盘正在四处穿梭的侍者。
若是平时,这样的景象倒也无可厚非。只是现在新纪元刚开始,百废俱兴,这时候除了被宗鹤扯出地下城的人类外,其余苏醒的智慧生物都不多,又怎么可能在这处极北的皇宫里举行什么晚宴呢?
这座皇宫是著名的叶卡捷琳娜宫。
叶卡捷琳娜大帝便是那位“如果让我活到两百岁,整个欧洲都将匍匐我脚下!”的俄罗斯女皇,也是俄罗斯历史上唯一一位被荣耀冠上“大帝”之名的女皇。
叶卡捷琳娜大帝作为这座皇宫的主人,在新纪元之后要么就是化为指引者,沉吟在自己的梦境里,不可能干涉到现实才是。
宗鹤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他不着痕迹的将领口往上拉了拉,掩盖住自己的口鼻,脚尖一蹬,借着精神力的推动冲向空中,眯着眼睛俯瞰着这一座宫殿。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测。
“咚——咚——咚——”
宫殿内响起沉重的钟声,钟楼上的分针刚刚好停驻在十二上,午夜将至。
宴会举办的大厅里一片灯火辉煌,管家点燃了高脚烛台,将其盛放在一旁,转头冷冰冰的吩咐侍者。
“迅速一点,奥卡罗陛下就要醒来,每一日都必须尽心尽力准备晚宴的内容。”
在大厅中心横贯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有细心切成一片一片的带血牛肉,也有用不知名肝脏雕成鲜花状摆盘的餐碟;还有盛放在高脚杯中,折射出血色光芒的黏稠液体,以及正在蠕动的,不知名的糊状浓汤。
壁炉里燃烧着潮湿的干柴,没错,那些干柴的确是刚刚从雪地里挖出来不久,上面犹带着湿透的痕迹。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依然没有任何影响的在火焰中灼烧,偶尔发出滋滋的可怖声响。
整个餐厅内的景象都十分诡异,不仅仅包括长桌上那些反人类的食材,还有肢体看上去相当僵硬的侍者。
“谁?!”
宗鹤一惊,悄悄侧了侧身,脚腕往回一勾,悄无声息的缩回了烟囱的阴影中。
管家抬眼皱着眉看向绘满了彩绘琉璃的穹顶,实在是这一片彩绘太过繁杂华丽,即使以血族的目力也没法看清。
应当是从哪里飞来停落的小鸟,这个季节外面怎么可能会有其余的生物,想想也不太可能。
只有血族。
他们感受到新纪元的降临,从墓地的坟墓里爬出来。
“沉眠了大半个太阳纪,终于迎来我族的时代。”
血族,果然是血族。
宗鹤这一回学聪明了,他小心翼翼的从满是雪的屋顶跳下来,绕过花园中尽数结冰的花花草草,躲在一根巨大的罗马柱后面,等到一位侍者端着托盘经过时迅速一个束缚咒将人打晕,拖到宫殿角落里。
这些侍者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实际上都是那种最底层的吸血鬼,连爵位都没有的,专们服务血族高层的奴仆。
宗鹤将自己的头发也像模像样的扎起收拢在身后,又一个响指将头发的颜色转变为与侍者别无二致的黑色,迅速换上燕尾服,照着侍者的脸给自己施加混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