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女儿啊!”一进祝府,荀越汐还没来得及看祝府的情况一眼,就被抱了个扎实。“你怎么能先我一步就去了呢?”
秦嬷嬷曾道,换身份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这府里的人,也只老太爷知道,旁人并不知道的。如今抱着她的是老太太,她是真悲恸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怜惜这个外孙女。
这悲意浓烈,哭声哀泣,使得她亦受了感染,从心底里被引出一丝悲伤来。再加上,她既占了这个身份,那便要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孝敬她的长辈,为过世的亲人悲哭。有这样的心,在情绪上来时,她便放任了。于是眨眼之间,便也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己。
旁人看着怎么想不说,秦嬷嬷扶着荀越汐,与旁人一起不住安慰两人。可这样的悲意又哪是说收便收的,但好歹是收了声,老太太亲自拉着荀越汐的手,一路从大门口带到内堂。
老太太是亲自迎到了大门口了,对这个女儿的看重,可想而知。
荀越汐暗自庆幸一声,幸好那副棺木被拦在城外,运不进来,不然只怕老太太要哭昏过去。
到了老太太所住的鹤年堂,所有至亲才突显出来,一一介绍给她认识。
除了老太太,还剩老爷子,以及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大的才十六岁,叫祝湛,是长子嫡孙,小的才八岁是,叫祝鸿,是祝二爷的嫡子。中间那个叫祝沁,是个女孩,十一岁,是祝湛的亲妹妹。他们的父母全不在京中,在外做官。
祝家虽曾出了个太子妃,但表现的并不多奢富。他们本就跟贾家那样的勋贵出身不同,且太子坏了事,他家没家破人亡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侈?贾家老太太那样的人,绝对是极少数的。
“畜生,竟敢如此对我的女儿……”双方见过礼,秦嬷嬷上前,代替荀越汐将杭州的事情说了一遍。气得祝家上下怒骂不已。
“祖母莫哭,小姑倘或知道祖母如此伤心,必会不安的。”
“是啊,祖母。您也心疼心疼表妹,她小小年纪日夜赶路,好不容易到了家,您看是不是让她去梳洗歇息?”祝沁是女孩子,更加细心,“我看表妹精神不太好,还要请大夫回来,给她好好诊治方好。”
“是我疏忽了。”老太太终于拭了拭泪,可到底精神不济,便看向祝沁,又指了身边的一个管事大丫环出来:“沁儿好好照顾表妹,竹儿跟去看着,有什么需要只管让人去开库房。”又对秦嬷嬷道:“你也是家里出来的老人,对家里都熟,好生照顾汐儿,莫让她受了委屈。”
几人上前领命,荀越汐也跟着行礼退了出来。
“妹妹来看,这个院子可喜欢?”从正院出来,顺着路往后,过了两个圆拱门,又过了几座回廊,路上经过一个花园,这才到了目的地。“这里以前是二姑姑未出阁时住的院子,二姑姑喜欢梅花,这院子里种的便多是梅花,可惜时节不对,到了冬日,这里可美极了。”
“院子里有小厨房,早已安排人烧了热水,妹妹先洗漱一翻,新衣也已置了两套,只是不知妹妹具体身量,估摸着做着。好在只两身,先换着穿,待你歇过来了,便让人替你量体裁衣,她们手脚快的很,很快便能得了……”
“多谢表姐,有劳费心。”
“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车行整夜,定是十分疲累。你先睡上一觉,到午膳时我再来叫你。”
这院子本就是未出阁的姑娘闺房,自然不大。但胜在精致,哪怕是梅花未盛,却也有别番风味。
祝沁既然考虑到了她疲累,自然早早离去。
这里确实什么都有,热水早就烧好,人一来便已兑好。
说起来,这还真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好好泡澡。不是之前就没洗,只是要么条件不便,居于山野,要么就在道观之中,那道观里除她外全是男子,司徒宪每次都守在门外,催她快一些。所以从来都为着干净,而不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