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蒋义被抱了个扎实,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书包, 但邵炀的隔壁紧紧环绕着蒋义的腰, 使得蒋义动弹不得。
两人虽然没有贴在一起,但邵炀的头探到前面来,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邵炀往蒋义耳朵里吹了两口气,感觉到蒋义开始挣扎后,才松开手:“你真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不是你让我等吗,”说到这个蒋义就来气, 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不急, 陪我走走。”邵炀道。
已经十一点半过后了,第二天还得上课, 大半夜提出要走走, 简直是一个奇怪又滑稽的要求。
然而蒋义还是点了点头, 甚至什么也没问, 跟着邵炀后面慢慢地走。
蒋义这一晚上的等待总算有了结果, 地铁上听到的那句话是真的,不是他幻听。内心的喜悦大于其他任何情绪,至少他多等的这两个小时没有白费。
说是陪邵炀走走,其实两人还是慢慢在往宿舍走, 只是挑了最远的路, 特地往学校的后花园绕了一圈。
学校的后花园有一片小池塘, 会定期换水, 春天池塘边会开很多花。这个地方因为离教学楼比较远,很少有人过来。现在是一月份了,天气特别冷,这里的树叶也凋零了大半,许多树枝光秃秃的,有些萧条。
两人没有走石子铺出的小路,邵炀带着蒋义往灌木丛中走。因为这一块没有路灯,所以特别的黑。
“小心脚下。”邵炀说着,打开了手机的电筒。
蒋义借着光,正好看到脚边有一根横过来的枝丫,一脚跨了过去,正好踩在前面的一个凸起来的石头上,脚一崴,往前面扑去,正好摔在走在前面的邵炀背上。
邵炀回身将蒋义扶起来:“这里有点难走,你小心些。”
蒋义站稳了身子,免不住抱怨:“那边有路干嘛不走?”
邵炀轻笑:“带你去前面看个东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了。我走慢点走,你拉着我手?”
蒋义摩挲了一下手臂,想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搓掉:“你恶不恶心,快点走,困死了。”
邵炀见蒋义不肯,也没坚持,继续领着蒋义往前走,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
邵炀把蒋义带到了池塘的另一边,那边已经是学校的边缘,两边墙汇过来一个夹角出,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数比之前多了点,但基本都光秃秃的,但邵炀却在这里停下了。
蒋义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邵炀举起手机,让手电的光照在前面的某一棵树上,两秒后,指了指某个方向:“还在。”
蒋义顺着邵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两棵树交错在一起,略显杂乱的树枝,那些树枝都秃了,中间空隙比较大,所以一下子就能看到靠里面的某根树枝上茂出了一朵非常小巧的金色小花。虽然很小,只有那么一小朵,但倔强地开着,一枝独秀。
风吹过时,花瓣微微颤抖,像在和深夜来看他们的两个人招手。
“元旦前就看到了,腊梅花,”邵炀道,“你看这边这根树枝,也有冒头迹象。”说着,抬手摸上了一根树枝。
蒋义看过去果然那根树枝上有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金色花骨朵悬在枝头,随时都有可能冲破阻隔冒出来。
蒋义伸手过去想摸摸花骨朵,一不小心碰到了邵炀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
相撞瞬间,蒋义注意到邵炀的手背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看起来还没有愈合,还有刚凝固了不久的血,这是一道新伤口。
蒋义一把抓住邵炀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那道伤口,此时伤口的血就算已经凝固了,也能看出伤得很深,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割伤的:“这怎么回事?”
邵炀瞟了眼手上的伤口:“捡玻璃时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