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拉开,外面的大雨吹在脸上,冰凉凉的,令池疏不由得后退两步。
眯着眼睛看刘大志的身影消失在土房子里。那土房子有两三间,比较低矮,门窗都显小,和池疏所在的房子隔着十几米,中间有一条石头铺的小路,旁边空地也没闲着,翻成了小块儿的地,种了油菜。
“池疏,别站那儿吹风。”安星河读大学时就知道他身体不好,怕他病了。
池疏掩上木门,回到火塘边,闲聊般的问陈梓慧:“你们见过后面住的两位老人吗?”
这会儿因着阴天下雨,俨然天黑了一样,这屋子里因着点有火塘,倒不算暗,但后头土房子里看不到一点儿亮光,且听不到丝毫声响,看着就令人生畏,不敢靠近。
“见过。刘婶说最近天气不好,老人年轻时累得狠了,伤了身体,像这雨天骨头就疼,所以不大出来。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他们要过来的。”
池疏点点头,又问:“怎么大志跟着刘婶儿的姓?卫叔是上门女婿?”
刚才刘婶儿叫了大志全名,池疏注意到了。
“咦,是吗?我们没注意。”陈梓慧摇头。
又过了半小时,天色已经黑沉,雨势转小,刘婶儿招呼着大家准备吃饭。陈梓慧几个熟练的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取了两根蜡烛点燃,支在饭桌上照明,又从门后拿个草帽扣在头上,去厨房帮忙端菜。
池疏已经闻到腊肠蒸饭的香气,尤其一整天没正经吃饭,着实有些馋。
刘婶儿家的碗都是老式的粗瓷大碗,满满一碗米饭,上面盖着切片腊肠,腊肠也是刘婶家自制的,泛着油光、透着咸香。陶制的汤盆里装着炖野鸡,配着小土豆,撒了吧葱花辣椒碎。另有一盘清炒嫩笋,还有一小碗红油油的辣子。
所有饭菜都是两份,分别摆在两张桌子上,刘婶家和他们是分开吃的。
“你们先吃,趁热吃。”刘婶儿招呼着,又去后头喊两人吃饭。
木桌子比较大,但它是方形的,后来的池疏三个,再加上之前安星月五个,八个人坐下来比较拥挤。有女孩子在,林正新有点窘迫,扒了菜端着碗坐火塘那边去了。
安星河同样夹了几筷子嫩笋走了。
安星月见了,冷哼一声,只管坐在那儿张嘴说道:“子铭,我要吃鸡腿。”
她的男友赵子铭个头儿挺高,白白净净,长相一般,就是看着比较斯文,笑起来很温和,话也不多。
安星月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性子又活泼外向,像颗明珠熠熠生辉。
这两人谈起恋爱,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但仔细想想,两人还算比较合适,尤其是性子合得来,安星月这样的性格,也就赵子铭温和不计较,愿意包容体贴她。若换个性子也强的,吵架不带停的,更何况安星月不会体谅人,又倔,绝不可能低头跟那样的人在一起。
陈梓慧有心劝和两句,安星月不听,她也就不说了,毕竟交浅言深。
至于池疏,对于来抓她回家的侦探,哥哥的朋友,她能给好脸?
池疏没在意这些小事,他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刘婶。
脚步声,平稳的脚步声里夹杂着蹦蹦跳跳,踩得地上的积水啪啪作响,还有雨打在伞面的闷响。很快人就进来了,刘婶撑着油布伞走在后面,大志最先蹦进来,直接往饭桌跑,两个老人笑着看他。
屋子里光线还是充足的,但无法和电灯的亮度比,且火光映着人脸,衬着边边角角的阴影,总觉得有可怖的东西潜藏着。
两个老人看上去六十来岁,都比较干瘦,行动还算利索。
老头身上有很浓重的烟草味,农村老人都喜欢抽自制的卷烟,在老头坐在饭桌前端碗时,可以看到他右手指甲明显的泛黄,那是长年累月抽烟熏的。老太太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脑后挽个小小的发髻,手腕上还有只素净的银镯子。
刘婶给两位老人端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