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陆小凤一脸苦笑:“别说了, 他恐怕已经后悔与我交朋友了。”
谭昭摊手:“这不是基本操作吗?”
“你这人还有没有人性, 没看本大爷正在为失去了一位朋友而伤心吗?”陆小凤掩面,假作哭泣状。
“……如果你再哭下去,可能即将失去两位朋友。”谭昭木着脸, 转头, “七童, 你说是不是?”
花满楼笑着点了点头。
苍了个天了,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于是,陆大爷想拉着人去喝酒。
花满楼摇了摇头:“陆小凤, 我还有正事要做。”
陆小凤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有些愁绪:“如果你是要去沈家庄的话, 恐怕已是来晚了。”
花满楼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恩。”陆小凤点了点头, 示意两人换个地方再说话。
济南城总是不缺聊天的去处,散人找了个茶楼的包厢, 谭昭坐在包厢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底下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 陆小凤也已开始说了。
“沈家庄被人一把火烧了,如今你俩去大明湖畔,恐怕只能看到烧焦的木头了。”陆小凤说来, 也是不胜唏嘘, 他有些时候,总归是心肠极软的。
谭昭心头一跳, 想起了某个单身大盗的名字:“是萧十一郎?”
“你竟也认识萧十一郎?”
谭昭瞅了一眼陆大爷,以这位大爷的交际能力:“你不会和萧十一郎是朋友吧?你去沙漠找的朋友,不会就是他吧?”
“嗨,别提了,现在我若说认识萧十一郎,济南城的江湖人能提把刀把我剁了。”
“所以这事,不是萧十一郎做的?”
陆大爷端着茶杯,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他是一个非常好懂的人,若你见到他,便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花满楼敲了敲桌子,表情一时有些凝重:“我与谭昭自姑苏来,无垢山庄的人说,是萧十一郎劫持了连夫人往沈家庄而来。”
好朋友,说一句话就心领神会了,陆小凤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他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这个江湖:“其实我去关外,找的不是萧十一郎。”
“那是找谁?”谭昭捧哏道。
“徐夫人,你们知道徐夫人吗?”陆小凤也没等人回答,自己给了答案,“他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铸造大师,而今他的后人徐鲁子苦心孤诣穷尽半生心血铸造了一柄刀,这柄刀,便唤作‘割鹿’。”
花满楼道:“所以你出关,是去找徐鲁子大师?”
陆小凤点头:“不错,前些日子我与人喝酒,偶然间得知割鹿刀一事,这徐大师穷半生心血铸造了一柄刀,必是要赠与这天底下最好的刀客,故而他请人迎刀入关,甚至发帖给六君子,言道将此刀赠与他们六人之中最厉害的一人。”
“那然后呢?”
“没有然后。”陆小凤摇头,他并不没有参加这场盛会,“但在此之前,这位徐大师却提出了两个条件,两个……看上去容易却很难的条件。”
“什么条件?”
“一,得到了割鹿刀,就必须像从前的西门一样刀不离身,身不离刀。”
谭昭感叹了一句:“那确实是挺难的,洗澡的时候还要拿着刀,是挺不方便的。”
“……”陆小凤惯来佩服他这位朋友的联想能力,于是为了不再噎着自己,他继续说第二点,“至于二,得到此刀者,必得以此刀割下大盗萧十一郎的头颅。”
谭昭和花满楼就明白了陆小凤为何要出关寻徐鲁子了,这听着,就好像是这位铸造大师与萧十一郎有血海深仇一般,以刀为谢礼请人杀人。
“但你没找到徐大师?”
陆小凤摇了摇头,这才是他最惊叹的地方:“不,我找到了,但他已经死了,尸体倒在火炉边,半边身子已凉透了。”
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