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轼蛮想知道对方猜到了什么,但他很有自知之明, 江湖人的事情知道太多, 于他而言并无好处,便举杯相邀,作痛饮状。
谭昭举杯应和, 酒酣而归, 他跃上围墙, 却听得里头苏轼对酒当歌, 开始作诗了。
……这个太硬核了,溜了溜了。
走出去老远,谭昭一拍脑袋, 他本来是准备赖上一晚来着,哎, 都怪人作诗, 吓得他一下就跑了。
系统:……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喝醉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喝醉的模样?]
系统:那难道不是因为你从来不多喝吗?
[唔,你这样一说, 其实也有点道理,喝酒不贪杯, 我是自律人。]
系统对此非常无语,决定换个话题:哎红红,其实我有点好奇, 你到底猜到了什么?
[你想知道?]
系统点头呀。
[不告诉你, 嘿!]
这就……没朋友做了,系统撇了撇嘴, 觉得宿主真是原来越不友好了,想吃点普通过夜的瓜,都这么困难,哎。
谭昭颠了颠手中捡来的石子,忽而往风中一送,不算圆滑的石子急速而去,却并未有击中钝物的声音,竟像是泥牛入海,半点讯息也无。
“阁下既是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树梢上的风儿都静止了,谭昭抬头看了一眼顶头的上弦月,今天可不是什么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小友一向这般敏锐吗?”
谭昭眼睛微微一眯,只见一人坐着轮椅从阴影中出来,远远瞧着,他恍惚间想起曾经无情带着追命时的场景:“其实也不是,主要阁下身上的熏香,着实有些特别。”
这位也确实是风雅人,竟顺着话头说了下去:“哪里特别?”
谭昭莞尔:“你当真要听?”
“自然。”
“特别呛人,夜风一吹,嗖嗖地往我鼻尖撞,就算我想不闻都不行,这般夺人,岂非特别?”
“哈哈哈哈!”被这么说,这人竟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小友果然风趣,星河你说得没错。”
“……”这有什么好笑的:)。
苏星河是个老实孩子,即便他现在在江湖上很有一番声明,还有几个非常拿得出手的弟子,但对着无崖子,他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无崖子呢,他这人属于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否则他也不会搞出老婆孕期怀孕心里惦记小姨子这种事情,掂量着小木盒,他就要来找人,苏星河拦都拦不住。
当然了,这个拦……实在是有待商榷。
“小友为何不收?”
这还带强送强收的吗?谭昭忽然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门派了:“我突然有个问题特别好奇,你们门派收徒有什么硬性指标吗?”
“怎么?小友要加入我逍遥派吗?”
“……”
逍遥派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不走心呢?什么逍遥公子逍遥王,谭昭还以为只是话本里杜撰出来的呢,没想到真的有人用这种名字来给门派命名的。
系统:取名无能还吐槽别人,红红你要点脸吧。
“不,没有,我……”
谭昭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的院落里忽然灯火大作,这里是东区,虽然离真正的权贵之地比较远,但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他住了话头,便听得远处依稀传来“来人呢”“救火啊”“抓贼啊”之类的呼喊声。
没过一会儿,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
这条街大多住的都是小京官或者外放回京的官员,换句话说,这里住的多是文人,这喊了一圈,冲出来的多是壮硕的家仆,谭昭刚要冲过去看看,苏星河推着无崖子到他面前:“不妨比一番如何,就比……”
谭昭脚下已动作起来,说出来的话已消散在夜风中:“人命关天,比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