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邀月就拂袖而去, 谭昭完全捉摸不透这姑娘的心思。他这个理由用得多好啊,既不伤人也秉持了他的人设,难道当真要他去搞什么“美男计”吗?
万一……万一真的摘了人姑娘的芳心,那他该怎么办啊?
系统:宿主, 你为什么要去烦恼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哼!不跟你这种系统一般见识!]
系统:明明是大实话你还不许本系统讲, 天理何在啊!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几个世界以来也不是没有姑娘眼瞎看上你,你怎么做到一直无动于衷的?
哦, 这个啊, 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朋友可以交,酒可以喝,但唯独感情不能随便交付,不说他老是短命会害了人家姑娘, 就是他真的长寿到寿终正寝, 人姑娘是好了,他却要带着记忆去往下一个世界。
之后他怎么办?谭昭一直活得十分清醒而自私, 因为他明白只有如此, 才对自己最好。说到底,他也就是个活得比较特殊的普通人而已。
第二日起来时, 雨化田早已不在府中, 连燕南天和江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谭昭也没打算在府中用早点, 准备练个剑就准备出府觅食。谁知道练到一半,一道飞绫如穿云破雨而来,他连忙反手一挡,身体急速退后,因看不见对手,他只能一个挑刺,随后一个鹞子翻身以此躲避对方的后招。
对手出手凌厉,谭昭倒也不觑,他用的剑是昨天在铁匠铺买的成品,一般锋利,他出剑穿刺,然后发现自己的剑连对方的菱纱都刺不破。
……
谭昭甩了甩铁剑,有点不服气,他的战意起来,自然顾不上对方是男是女,剑气一扫,终于将对方的菱纱劈断。他就说嘛,他就是用最差的剑,也能用得跟好剑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用好剑,那是因为他还没寻到合他眼缘的。他原计划是准备自己铸剑,只是苦于没有技术,这才搁置了。
“你赔我鲛纱。”
……朋友,你这个套路不对啊!明明是你出手在先,他只是反击而已,不过听到声音,谭昭也认出出手的人是谁了:“邀月宫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一个喝酒吃肉的道士,也好每次都称贫道!邀月心中大为不快,可她此次却并没有扭头离去,她收拢了手中的鲛纱,又嫌弃地看了一眼齐整断裂的鲛纱,也不知是嫌弃砍断的鲛纱还是砍断鲛纱的人:“不赔?”
谭昭觉得自己是一个讲理的人,尝试开口:“若不,我请宫主吃早饭?”
邀月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
谭昭只得将剑放好,粗粗沐浴换了身道袍才去见人。不过说是道袍,因时下天子信道,故而民间有不少男子都喜好穿道袍,上有所好下有所效,道袍的样式也变得多样起来,他穿的不是道观里那种简朴青衫,而是更类似于士大夫们穿的贴里,墨绿色的,只是谭昭不习惯这种类似伞裙的下摆才很少穿,不过既然要装道士,那么干一行就要爱一行。
邀月一转头,就看到人真的换了一身道袍出来,只是这人似乎并不知道他穿道袍比那劳什子士子服好看多了。
江湖人没那么大的男女大防,不过请江湖大佬吃饭,谭昭也不会没有眼色到直接请人吃街边摊,他昨天早就打听好了,目的明确地将人领到冠江楼,秦岭大部分都在河南境内,吃的多是面食,面点做的很有些小心思,谭昭就让小二捡着特色上。
很快就上了一桌好菜,谭昭是个无论和谁同桌都能吃得很开心的人,邀月还是冷冷地坐在对面,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了,一双眼睛探查着人,像是钻研什么课题一样。
“我收回那天的话,你的武功相当不错。”邀月为人清冷,却不会说谎。
谭昭还以为对方要说什么呢,虽不知道对方一直莫名其妙找他的目的,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