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陆小凤?”声音又恢复了如烟似雾。
陆小凤僵硬地点了点头,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高深莫测,即便是面对西门,他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你很不错,我孙儿先拜托你照顾了。”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嚯——”这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啊,陆小凤知道并非是对方直接消失,而是动作太快,人的肉眼难以捕捉到。
他或许终于明白为什么西门吹雪的轻功那般高了。
活生生吓出一身冷汗,陆小凤转头就对上了谭昭深深的瞳孔里,他只听到谭昭幽幽的声音又响起:“陆小凤,他认出我来了。”
就在刚才玉罗刹消失的刹那,谭昭对上了他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洞明与戏谑,当真是让他连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陆小凤……努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脸我也无能为力的表情。
昨天这个时候,他尚且苦恼没有太多的讯息让他将事情的整个真相脉络推测出来,而今晚……他只觉得自己知道了太多。
现在什么罗刹牌啊玉天宝,一点都不重要了好不好,重要的是……他如何在玉罗刹的手下将命保下来,或者:“谭兄,你说我现在去抱西门的大腿还来得及吗?”
“陆小凤你的节操呢!”
陆大侠一脸节操于我入浮云的表情:“那是什么,能哄哄小孩吗?”他指着摇篮里的小孩说着,很快小孩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回应:
“哇——”
陆大爷秒怂,高呼:“哎哟我的小祖宗哟,您可歇一歇吧!”
小祖宗哭天哭地就是不给个好脸色,还是管家带着个奶娘过来才将场面收住,想来西门吹雪离开应该是去叫人了。
看来,这爹做的也并没有那般冷酷无情。
与陆小凤分别,谭昭终于找回了管家安排的房间,可此刻这房间已经无异于牢笼一般,记忆里的玉罗刹对玉天宝有求必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叫宝儿宝儿如何,可他却总是忙于各种大事,一年能够见到十面已经算是多了。
这是一种畸形的父子关系,可玉罗刹威名太盛,即便有人觉得他太过疼宠儿子,也无人觉得不对。毕竟玉罗刹就这么一个儿子,西方魔教又家大业大,便是再疼宠也不为过的。
更甚至……一个靶子,不需要太过聪明。
谭昭在山崖下时还在想玉罗刹的亲儿子到底是如何模样,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甚至……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剑客西门吹雪。
你让西门吹雪去继承西方罗刹教,怕不是要分分钟被人攻占了吧?
即便灾祸领头,谭昭仍然幸灾乐祸地想,这玉罗刹一番精巧心思却都付诸了东流水。
但很快,谭昭就笑不出来了。
灯盏点燃,桌子那边握着茶杯饮茶的男人身影就映了出来,脸上仍然笼罩着薄雾,世界上从未见过父亲面容的假儿子,这关系当真是有够绕的。
“你竟然没死,说实话,有些出乎本座的预料。”
自从见到玉罗刹,谭昭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倘若他没有跟随陆小凤来千里送,或许他还可以隐姓埋名悠悠荡荡过完这一生,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事实便是事实:“不,我已经死了。”
“哦?你这副样子,便是让本座承认看走了眼?”声音里带着威胁,显然他本人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和。
谭昭忽而开了另外一个话题:“玉教主来,是准备杀了我吗?”
玉罗刹却笑了,笑完才摇头:“不,你错了,我不会在雪儿的地方杀人,况且你这么有趣的人,死也就可惜了。”
当真是喜怒无常。
但最后谭昭还是被逼与他打了一个赌,一个关于西方罗刹教归属的赌,赌注便是谭昭的命。
第二日起来,谭昭便听说陆小凤已经离开了山庄,他心中暗道这新朋友的不靠谱不仗义,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地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