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喝鸽子汤太油腻了。”
“那你……”他喉结滚了滚,垂眸看她,“想吃什么?”
黎谆谆想了想,竟是松开了手,掰着手数道:“鲜肉小馄饨,加辣加醋,再来一颗水煮蛋,还有六个拇指煎包。”
南宫导:“……”
他足足沉寂了片刻,直至她仰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了?”顿了顿:“哦,我忘记了,这里没有拇指煎包,那就来碗馄饨和水煮蛋就……”
她话音未落,便被南宫导按住后颈,向上提了提。他唇轻易压下,也如方才那般在她唇珠上不轻不重摩挲着,唇舌撬开齿关,似是鱼儿摆尾搅动荷塘。
他并不急进,如秋风,似春水,不动声色将淡淡温热的气息沁进她的唇齿间。
黎谆谆想退又无处可退,避无可避便只能迎合他温柔缱绻的亲吻。
便是如此,她白玉似的脸庞染上一抹薄晕,由脸颊蔓延至颈间,连耳尖都泛着红。
心脏好像控制不住狂跳着,在寂静的堂屋里显得如此清晰有力。
黎谆谆软在他怀里,下意识朝他贴近。
可就在这时候,南宫导却倏而松开了她,动作十分麻利地将她裹进了被褥里,像是卷饭团那般裹了一圈,随而便站起了身。
“一碗鲜肉小馄饨,一颗白水煮鸡蛋,还有六个拇指煎包……”他似是没事人一般,气不喘,脸不红,一口气将她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我记得没错吧?”
“谆谆,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给你做饭,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好。”
说罢,南宫导转身就出了堂屋的门。
只留下榻上被卷成饭团的黎谆谆,她脸颊上飞着薄晕,即使被松开,气息却仍是不稳,胸腔起起落落,不知是被憋的,还是被气的。
她足足在榻上缓了一刻钟,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
想起刚刚南宫导幼稚的报复行为,黎谆谆便嗤了一声,她慢悠悠爬起身,探出半个头,看向了窗外。
他正在厨房内外忙碌着,而那只被五花大绑的鸽子还躺在压水井旁,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不知在看什么。
黎谆谆盯着鸽子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莫名就想起了先前一直存在于她识海中的26。
假如系统局是假的,这一切都是班十七为了得到她的元神而设下的圈套,那26又算什么?
她从没有真正看清过它,它便像是一团白茫茫的光,却总是聒噪,动不动就掉眼泪,一激动便在她识海中上蹿下跳。
一十七年前,虽然是26暴露了她的位置,但她相信它并非有意,而在她将死之时,它似乎随同班十七的离开,也一同消散了。
26死了吗?
还是它本来就是地府里的鬼魂?
黎谆谆正想着,院子外传来了‘当当’的敲门声,那铁门被拍得作响,竟有几分像是寺庙里的钟声,悠远而浑厚。
即便没有去开门,她也感受到了门外蛊雕的气息。
昨日她是乘着蛊雕去了六界外的净地神殿,但回来时,却是南宫导直接带她瞬移到了无妄之海。
紧接着他们就折腾了一宿,黎谆谆便也将蛊雕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蛊雕的身体庞大,那一双翅膀若是展开足有十尺长,而他们所居的院子在偏远的巷子里,她一想到它此刻是紧缩着身子,用翅膀尖尖上的羽毛在拍门,便觉得愧疚又好笑。
黎谆谆忙不迭踏着鞋,小跑到院子门口,将挂着锁的铁门打开。
果不其然,蛊雕正侧着身子,将一双翅膀背到肩上,便是如此才勉勉强强挤进了这偏僻的巷子里。
院子内设有结界,蛊雕也不敢进去,怕自己庞大的体型,万一转个身就将院子给拆了。
它‘呷呷’叫了两声,似是委屈,似是不满:你喜新厌旧,把我丢在神殿外一夜。
黎谆谆伸手抚了抚蛊雕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