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长裤,过长的裤腿堆积在脚背,便衬得脚背更加白皙,那上头有再明显不过的淡青血管。他头发乱糟糟的,甚至淡化了他眼里的乖戾和冷漠,甚至让他有种稚气和乖巧的错觉。
阮江酒看着这样的霍栖一怔,反应过来时,便狠狠揪住霍栖的衣领,颤着声道:“刚刚他的车祸,是你做的,对不对!”
霍栖面上划过道转瞬即逝的茫然,便只是轻浮的耸耸肩,就静静看着对方不说话,也不挣扎。
阮江酒看到对方的样子只当对方默认了,他猛地将霍栖抵在门里玄关处的墙面上,客厅的风一吹,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夕阳交错的暗色里,阮江酒的眼眶红得发狠,他的眼眸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他狠狠道:“我没有再和他见面!也不会再和他见面!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是不是!还想伤害我的母亲!”
“霍、栖!你是个恶魔!你是世界上最下作最恶心的恶魔!”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啊?!”
阮江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状态,霍栖却只是那么静静看着他,随即面上浮出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他凑到阮江酒耳边,像恶魔一般低语:“你才意识到我是下作恶心的恶魔么?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阮、江、酒——”他饶有兴味地咀嚼着青年的名字,道:“你在乎母亲,在乎那个医生,只要你在乎他们,你就永远无法摆脱我。因为你知道,如果你不再属于我,我真的会朝他们下手。”
‘其实,你只在乎我就好了。’霍栖在阮江酒耳边说着这句话的口型,却并未让对方听到声音。
“恶魔......你真是个恶魔......你永远不会放过他们,是不是?”
霍栖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要阮江酒有不属于他的可能性,他就不会停止用他在乎的人威胁他。
阮江酒得到对方的回答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他移开了卡在对方衣领的手,眼珠彻底沉入漆黑和寂静。
他在越来越昏暗的夕阳里看着霍栖那张精致又淡漠的脸,霍栖也随他看。
突然,他伸手狠狠捧住对方的脸,接着发狠似的覆上了对方的唇。
“唔......”
霍栖也不挣扎,很快沉溺进这个吻里,他喜欢和青年接吻。尽管他清楚地看到和他接吻的青年眼珠似没有生气的深海,死气和绝望背后酝酿着疯狂。
.......
霍栖毫不挣扎地任阮江酒绑在椅子上,他看着青年手中的火苗染上窗帘,又爬上地毯,青年眼中的火苗酝酿着恨意和死气。
夜幕啃噬着世界,却啃噬不了这灼人的火苗。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大火里,阮江酒半跪在霍栖面前,像情人一般抚摸着对方的面颊:“我恨你。到了地狱里,我或许会早点找到你,免得你再去害别人。我心肠一向很软,不像你,狠得像个畜生。”
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空间,霍栖脚背已经感觉到疼痛,他看向半跪在自己脚下的青年,痴痴地道:“阮江酒,你喜欢过我么?爱过我么?”
青年那般温柔地抚摸着霍栖的脸,声音里却浸满恨意:“从来没有。”
霍栖便莞尔一笑,像地狱里绽放的危险花朵,他看着青年的脸,面上似是大火也烧不尽的执念,也似某种解脱,他喃喃道:“这样也好。”
大火吞噬了一切......
......
“cut!过!杀青!”
周导颤着声音红着眼眶道。
曲雪郁几乎是立刻出了戏,把陆白紧紧抱进怀里,说着和阮江酒的台词全然相反的话:“小白,我喜欢你,我爱你。刚刚的话,不是真的。”刚刚看着少年那么难过的表情,他第一次差点无法自制地挣脱“阮江酒”这个角色的束缚——哪怕控制住了自己,他也还是说错了台词,要一起下地狱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