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结束这一切。
一切的恩怨、一切的错位、一切的疯狂、一切的过往。
他无法对自己的兄长下手,因为对方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哥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彼此依靠相依为命,共同走过风风雨雨。
哪怕兄长早已面目全非,哪怕他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的狠辣与果决,也很难用在自己的哥哥身上。
就算是他的优柔寡断吧。
所以他自私的选择了一个局外人,又没那么自私的留给了这个局外人不少的报酬。
他想要结束这一切。
这一切中,理所当然包括他自己。
“但是——”白兰地微微偏头,“我该怎么保证,在我死之后,你会完成你的承诺呢?”
琴酒眨了眨眼睛。
他微微偏头,无声的笑了笑:“何必明知故问呢?”
“真是聪明的孩子。”白兰地淡淡的评价道,眼瞳再一次划过一丝满意。
的确是该满意的。
琴酒不是他计划中唯一的候选人,却是唯一一个可能达成他目的的候选人。
每一次的试探,琴酒都给出了完美的答卷——这样很好。
证明了琴酒有能力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白兰地才能放心的去死。
这种仿佛老者指点晚辈的语气,并没有让琴酒产生太多的不满。
一来是因为白兰地的确年长,并且资历老;二来则是因为,他何必去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下一秒,达成共识的两人共同挪开.交.缠.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了沉默的玛德拉身上。
女人无声无息的扬起脸,极轻极轻的、仿佛嘲讽一般的,“哈?”了一声。
她清亮的双眸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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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两份资料当中,一份在我哥哥的手里。”白兰地坦诚道:“另一份我曾经经过手,虽然原版已经交给了朗姆,不过我手头有一份备份。”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会将我手上的备份交给玛德拉,连同我所保留的势力一起。”
白兰地轻轻眨了眨眼睛,随即看向了身旁的女孩。
这个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孩。
他的目光是难得的柔和,并且以一种柔和的语气交代起了遗言:“我死之后,你就跟着琴酒,听他安排,并在事成之后将资料的备份给他。”
顿了顿,白兰地的声音转冷:“如果他做不到的话,你就杀了他。”
听到这种威胁着自己生命的话语,琴酒不置可否,仅仅是勾唇一笑。
虽然他不认为玛德拉有能力杀了自己,不过——
光是看在她手头的最后一份资料上,琴酒就不得不放任她留在身边。
看来,这下子不能灭口了呢。
不过,这既然是白兰地的条件,他也就接受了——毕竟,白兰地已经让步许多了。
“那么……”女人清冷的嗓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尾音隐隐带着沙哑。
她看向白兰地,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追随的人,眸中隐隐有水光闪烁:“如果我做不到呢?”
如果我做不到呢?先生。
每一次,每一次,只要是白兰地的命令,玛德拉都会听从。
哪怕做不到,哪怕很艰难,她也会咬着牙去勉强自己。
自打白兰地将她救下的那一刻起,当初那个纵然瑟瑟发抖,却仍旧目光倔强的女孩,就已经把命给他了。
她就像是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安安静静的跟随着她的主人,完成主人的每一次吩咐。
可是如果主人都不在了,影子又为什么要存在呢?
“你做得到的。”白兰地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对待自己一个极为亲近的晚辈,又像是对待自己不声不响的小女儿。
“玛德拉——”他称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