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特别拧,一认定了根本没法撬动他想法。”
姜忘心想我们两可熟了,你哥岂止是拧,你哥是青春期都没来,还在找叛逆的机会。
放学铃声一响,小孩儿们背着书包鱼贯而出,穿着黑黄条纹校服像一帮蹦蹦跳跳的泥狗子。
季长夏怕哥哥的不行,都不敢凑过去找季临秋。
“你怕什么,”姜忘看得好奇:“他又不会凶你。”
季长夏现在都当妈妈了还是怕哥哥,抿着唇紧张摇头。
没等她解释缘由,季临秋抱着教案快步出来,见到他们时脚步一顿。
眼神登时锋利起来。
“你过来怎么不给我提前打电话?”
“我……我怕你又躲着我,”季长夏声音弱下来,垂着头道:“哥,爸妈让我来看看你,还让我跟你说……今年一定要回去过年。”
“你都五年没回老家了。”
季临秋皱眉道:“不要一副我在苛责你的样子。”
“长夏,你如果是自己想我了,特意来看我,我会特别开心。”
“算我第二十次和你说,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多想想自己,不要做爸妈的传话筒?”
季长夏神情窘迫地连连点头,却好像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姜忘即刻了然,示意出现在后门的彭星望过来跟他们一起走。
小朋友很雀跃地跟季长夏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牵着姜忘往前走。
季临秋本来防御机制已经架起来了,有那么一刻气场都凌厉起来。
但姜忘似是无意地肩膀碰了他下,他突然又清醒过来,把针刺般的内心攻击性收了回来。
季长夏生怕给他们添麻烦,一直推说要去招待所住,对季临秋完全不像亲妹妹那样有亲昵感,反而过分敬畏小心。
姜忘感觉得到她身上这股恐惧并不是来自季临秋。
更像是他们背后父母的长期施压,化成看不见的阶梯,强行把一个孩子抬高到神坛,另一个孩子贬低至尘埃。
因为什么?性别?
他多观察了几秒,然后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大大咧咧笑着拉兄妹两吃火锅。
“新塘街开了家正宗牛油火锅店,走走走,人多吃着才热闹!”
中部地区碰到夏天便像是进了蒸笼,水汽全散进空气里,到了傍晚也能热得人头昏脑涨。
这时候坐进清爽凉快的火锅店里,身上暑气会一瞬被冰镇,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冷。
季长夏不敢聊天,怕一
说就错惹哥哥不高兴。
季临秋俯身给她倒凉茶,情绪平和了很多。
“你在裕汉过得还好吗。”
“还好,还好,”季长夏苦笑道:“孩子调皮了点,养着好累,别的也没什么。”
季临秋看见她眼尾的细纹,欲言又止。
“你妹妹说你五年没回家过年了?”姜忘等着牛油锅煮到沸腾,这会儿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是,他很有孝心的,他只是一直在外面支教,很少回来,”季长夏生怕姜忘误会他,匆匆解释道:“爸妈只是怕被亲戚议论,还是希望他回去过个年。”
牛油锅终于开始迟钝地冒起泡泡,像是故意拖着不肯煮开。
彭星望饿得在旁边啃红糖糍粑,随口道:“老师一定很想家吧,今年回去呗。”
姜忘用筷子敲了下他的脑袋:“小孩子别乱插嘴。”
季临秋很少在小孩面前聊这种话题,半晌却低低开口。
“那种地方……和漩涡一样。”
“不回去也罢。”
姜忘特意看了季长夏一眼。后者怯懦茫然,像是读不懂季临秋的抗拒。
“你要是陪我回去过个年,估计血压能升到戳破水银计。”季临秋轻轻笑了一声:“那帮人,喜欢给小孩喂酒,哄劝年轻人结婚,给小姑娘灌酒,怎么下三滥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