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果然不愧是家主。我们一直都在纠结要怎样称呼这个阵法,可不管怎么叫,总觉得不太妥当,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果然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家主这个名字给得好,以后它就被叫做‘大阵’了。除了它之外,还有什么阵法能够当得起这个称呼呢?”
——因着这是真真正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是能够以人力来撼动天意的阵法。
也怪不得叶鸿兴为此震惊,甚至出身书香门第之家的他,连同无数位叶家长老钻研这个阵法多年,也始终不敢给它起个名字:
千百年来,有谁能够铸下如此功勋?有谁能够真正地与天相争也分毫不让?
依照这个阵法的强度,就算只画了出来而没有启动,也足以流芳百代、名垂青史。可是刻画了它的那个人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如果不是这次误闯,只怕它还会被放在沪上,放在这处无人问津的森林里,慢慢地等待着莫须有的有缘人吧?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仍存一线生机。”叶鸿兴道:“从那时起,我们就很是疑惑了,为什么这个巨大的阵法在这里存在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能够发现它,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被误闯进去的我们给将错就错地找到了?”
“于是你们就集结在了一起,推演天命,刚刚的那个记录了日后百年时光的卷轴就是你们大推演之下的结果。”叶楠恍然道:
“这也是你们在第一次相聚的时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家主英明。”叶鸿兴点点头:“……只是这个消息是谁传给你的?我们明明除了参与进来的自己人之外,什么外人也没告诉。”
还没等叶楠回答呢,叶鸿兴就后知后觉地自己发现了答案:
“是……萧家那位?”
叶楠眼见着终究是瞒不过去了,只能点点头,默认了叶鸿兴的猜测是正确的。
“家主啊。”叶鸿兴长叹一声,问道:
“他用情至深,你将以何报之?”
叶楠在她人生迄今为止的十几年里,自打学会了说话开始,便罕有哑口无言的时候。一是因着她身为叶家下任当家人——后来这个“下任”就变成了“现任”,更无人敢与她当面对质、发生口角;二是因着叶楠委实才思敏捷,再加上她和山海古卷里的那帮妖兽们混的时间有点久,以至于正常人几乎都无法理解她的思维与行事风格,说白了就是从来都是她让别人哑口无言的份。
可眼下她竟然沉默了。
年轻的叶家家主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终于从一场长梦里醒了过来似的。
叶鸿兴见好就收。眼看着叶楠似乎终于明晓了自己的意思之后,便继续补充道:
“除此之外,大阵的里面隐约还有一些凤凰真火的残留,想来定然是与我叶家代代相传的山海古卷息息相关。”
“凤凰”这个词,叶楠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说过了。
毕竟自从山海古卷传到叶家人手里以来,少说也有千八百年了。里面究竟有怎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就算没有见过,也探知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一旦问起山海世界里面的那“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的丹穴之山上的凤凰,甭管问的是谁,便个个都能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来,嘴也立刻就变成了锯嘴葫芦,半个字也没有。
不管凤凰的去向为何,或者干脆就像某些人推断的那样,身为与一整个世界息息相连的神兽,早就在山海世界崩毁的时候一同陨落了,可至少眼下,这个内含凤凰真火的阵法,却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叶家人的面前。
这似乎冥冥中在预示着什么,可眼下却全无一人知晓,这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最终真相。
叶鸿兴也深知自己这样的做法不厚道,很是惭愧:“还请家主莫要责怪,这委实是我等……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可惜叶鸿兴没能活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