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缔造下了七层功德金身,这就很令人瞠目结舌了。
心思细一点的老人家们已经开始讨论起这七道金身代表着什么来了:
“这七声钟鸣,分明是在天机被触动之后才响起来的。”
“也就是说,这七道金身不是给那位触动了天道的人的,是给另一个人的。”
年轻一点的、在旁听的人立刻就不服气了,觉得天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要给别人?难道触动天道这种大事不值一个金身吗?”
“年纪轻轻的,你懂什么!”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家的后辈:
“如果是我们触动了天道的话,那自然好,能够增进修为,积攒功德,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可如果触动天道的是个普通人呢?”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鸦雀无声了,本来就因为这七道连绵不绝的钟鸣而噤若寒蝉的人们,更是安静得没人敢开口说半句话,浑似一潭死水。老人家叹了口气,还是把话说开了:
“如果普通人触动了天道,他们承受不住突然加下来的大功德,这辈子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猝死。”
“对他们来说,这就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是无妄之灾:明明活得好好的,一辈子都在做好人,怎么到头来就猝死了?就算能够凭着这份大功德,在轮回转世的时候保留前世所有的记忆,下辈子投个好胎,可这对他们来说,这辈子的亲人、爱人、友情,积攒下来的家底什么的……也还是没了,终究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在这位老人分出心思来纠正后辈们的想法的同时,这边的讨论还在继续:
“也就是说,这个人缔造下的善事,在之前不值一提,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够被称为‘大功德’的事情,所以才会没有任何异象。”
“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要不然的话哪儿还用得着天道被触动之后,才连鸣七声功德金身钟鸣?在天机被触动了之后,这些随手而为的善举便变成了大功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终于还是有人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到底是谁拿到了这七层金身?”
此言一出,一语激起千层浪,纷纷有人附和,也不知多少人在此刻都想到了一起,本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各大门派间的联系突然就密切了起来,书信往来连绵不断,好一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人给挖出来的意思:
七层功德金身可就是七条多余的命啊!等以后正邪两边再次开战的时候,只要把这人往前面一摆,对面的邪修们绝对要秒举白旗,打都不想打的!
叶楠耐心地听完了这七道钟声之后,心想的也是这么回事。她又想起来曾经在萧家祖宅里见到过的幻象,便很是欣慰地笑了笑,心想:
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千万邪修奋死一搏兵临城下的惨状……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这样就很好。
——她直到现在了,都还没把这七道功德金身往自己身上联想半分,直到被她抱在怀里的山海古卷轻轻颤了颤书页,九尾狐颤抖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阿楠?”
“家主,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就连最稳重的穷奇都语不成句了,最后只能和九尾狐一样,像它平时最看不起的、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说车轱辘话的罗罗鸟一样,把这句话颠来倒去地说个不停,因为它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你看看你自己!”
叶楠这才从那段记忆里回过了神来,垂眸定睛一看,饶是素来稳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她都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冷气——
香花天降,衣冠光洁曼妙;尘埃尽去,隐有诸天妙音;华光自生,云蒸霞蔚不散。
端的是繁丽无双,宝相庄严。
原来这七层功德金身是她的,而且尽数加于她一人。
七层功德金身全都加下来之后,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