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骤然振奋起来:“看到公主这样我就放心了, 圣上刚将您送回来的那会,您全身烧得滚烫,整个人看起来就吊着一口气,奴婢可担心坏了。谁都知道白二郎和乐阳公主才是一对, 安宁公主趁人之危夺人所爱, 好不知羞。不过听说乐阳公主的处境也不好, 如今大周亡了她那外族的夫君肯定也不好好待她了吧...”
楚曦想到乐阳最终的结局也是有些难过, 乐阳虽和她针锋相对可那日在康庆帝面前帮了她一回, 可见乐阳心肠并不坏。不过现在倒还没听说乐阳身死的消息, 只希望事情还能有转机吧。
“楚苓确实可怜,若没有洛晔, 我可能也是那个下场吧。”楚曦有些恍惚地笑了笑说。
“哪有, ”绛莺撇撇嘴说,“若不是因为圣上您也不会触怒先帝, 被死死地关了这么久。咱们本来都准备好要逃走了, 偏偏生出了这么一出。若是那时候就隐姓埋名指不定现在过得多逍遥快活呢, 又哪里会有这些波折了。奴婢觉得公主眼里都没以前那么明亮了,奴婢看着很心疼。”
“我不后悔, ”楚曦看着绛莺柔柔地说,“他那个时候处境艰难, 我若不帮他瞒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其实世事也没那么简单,我就算逃出去可能还是会被抓回来, 他在动荡之中愿意护我这么久, 我真的挺感激他的。”
绛莺幽幽叹了口气:“不管怎样, 奴婢会一直追随着公主的。”
楚曦犹豫了一下,突然看向绛莺说:“绛莺我问你,我以前有没有跟旁人有过什么不合体统之事?”
绛莺有些不明白:“什么事?”
楚曦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她穿过来的时候怀安才十三四岁,本来她觉得以怀安这等年龄是不可能做出什么过于出格的事的。可那日陶语嫮的话刺激到了她,难不成这怀安真的年少之时就和别人行过苟且之事了?
绛莺也明白了过来,微微红了脸说:“公主说什么呢,您以前确实有过荒唐之举,但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平常...也就跟谈小郎君走的近了些,有一次...”
听着绛莺突然犹疑的语气,楚曦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绛莺愣了一下才说:“有一次您确实不让奴婢们伺候,自个和谈小郎君在房中待了好几个时辰。公主不是很多以前的事都忘了吗,这个还能记得清吗?”
楚曦脑中轰然炸开,她愣愣地看着绛莺问:“当真?”
绛莺迟疑着点点头,但见楚曦惊惶的样子不禁急声抚慰说:“公主莫慌,这也不代表着您和谈小郎君就做出了什么不好之事啊,只是这宫里头以讹传讹,听不得好话罢了。”
楚曦一怔,心中突然一股羞恼漫上心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又有些不死心地看向绛莺说:“那你平时见过我和旁人举止亲密吗?”
绛莺脸一红:“公主少时天性开放,有时不拘男女大防与小郎君们有过拉扯之举,不知这可算数?”
楚曦又吸了一口气,决心不再想这些糟心事,反正她已决意和洛晔分开,就算怀安以前真的...那也不关她的事,她也没道理拿别人做过的事惩罚自己。
不过也难怪洛晔那般想她了。
绛莺还是很不放心地在看着楚曦喝完药之后替她活络了腿上的经脉,尽管楚曦知道这无济于事还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楚曦喝过药之后就有些困意泛了上来,绛莺替她拉好锦被说:“太医说您最近精神一直绷着没好好休息,因此这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公主快好好睡一觉吧。”
楚曦点点头,冲她一笑说:“我晓得了,但祸从口出,日后还是别叫我公主了。”
绛莺点点头,替她掩好被角才走出去。
往后的几日倒都很是平静,楚曦自那日情绪爆发后也渐渐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