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打出去。
年龄大了,就喜欢说一些旧事,章老太太又开始絮絮叨叨说着曾经的经历。
虽然这些话,秦芷君都听过,她还是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接过话茬,好让章老太太可以继续往下说。
当年江南之地旱灾,铺天盖地的蝗虫经过,这些害虫吃掉了庄稼,让百姓们离开故土求生。
章老太太过去的时候,也曾经是识字、绣花的识字书生的女儿,因为天灾,被迫拖着一家老小逃荒,在逃荒路上因为一条腿被打断,改了性情,泼辣起来。
秦芷君用手捏着章老太太的膝盖,她和堂姐都跟着唐大夫学过推拿的法子,若是这样陪着祖母解闷的时候,就会给祖母推拿。
秦芷君的一双小手是研磨、写字画画的,这推拿想要让肌内骨头都发热,必须得用足力气,老太太最多只许小孙女一日推拿个一刻钟时间。
在心里头默默算着时间,章老太太看着秦芷君,心都要化成了一团。
多好的孙女啊,自己的儿子真真是可恶,明明是谢家那个破世子缠上了自己的孙女,那个破世子都已经死了,她家女孩子早晚会再嫁的,偏偏谢家那等子恶人还要屡屡找他们秦家的麻烦。
老太太左看右看,忽然挑到了孙女儿身上的毛病,孙女儿这一身衣服是去年放量裁的,如今说不上多合身,腰身宽了一些,袖口要不是滚了绒边,也会有些磨损的痕迹。
该换一身得体的,最时兴的衣服才好。
还有京都里还流行起来长长的压襟流苏,过去都是简单的一块儿玉佩罢了,现在又是缠绕各种花式的结绳,又是把宝石串起来,这让二郎的珠宝阁赚了一些银子。
但是京都这种时兴玩意,总与孙女无缘,她不喜欢这些繁琐的首饰。
现在小姑娘都要谈婚论嫁,还是打扮得鲜亮一些。
老太太仔细打量着孙女,还是觉得她太素了一些。
“你这身衣服也是去年做的。”章老太太说道,“你也要多做一些衣服,都是旧衣裳了。还有啊,你二伯送你的那些收拾,也要用起来,别总是带上这样的耳环。”
章老太太摸了摸秦芷君的耳珠,这一对珍珠耳裆,太小了一些,不够起眼。
想要去赏花宴,怎会不需要新衣服?秦芷君说道,“我想和二哥、姐姐一起出去逛一逛,也做两身衣服。”
章老太太听说了要去做衣服,笑呵呵地说道:“就该打扮起来,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如此,多做一些鲜亮的衣服,要去做衣服,就去最好的霓裳阁。别担心钱的问题,你大伯二伯的生意做的好,账上不少钱呢,钱不用就是死物,要多用用才好。”
秦芷君笑着说道:“二姐的眼光好,不少首饰的花样都还是她画的,到时候让她替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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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君在祖母交谈时候,尹嬷嬷也回到了永安侯府,她匆匆走过,所见的丫鬟婆子们都避让开她,就像是避让主子一样。
尹嬷嬷到了正院里,侯夫人正在和嫡亲女儿谢嫣然说话。
谢嫣然:“娘,就不能想法子不带上庶出的那个?真的烦死了,什么身份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真的是笑死人了,满院子都是金贵人,一个庶出的也好意思参加这等花宴。”
章老太太说侯府没什么规矩便也是如此,如今的谢侯爷谢奎是个风流性子,在娶如今的嫡妻之前,便折腾出来了庶长子。而且年龄大一些的庶子庶女们很少,但是才三四岁的小孩子满屋子遍地跑。
永安侯府这般模样,也和一件旧事有关。
因为谢奎此人模样好,在成亲的时候也与侯夫人范氏温存过一段时间。范夫人觉得收拢了谢奎的心,一心想要经营好这个家庭。
后来谢奎在对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又把一番温柔给了旁人,惹得范夫人吃醋,还毁了那姑娘的脸。
当时范夫人以为这事不打紧,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