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往来的言语落入耳中,低端、聒噪又烦人,叫人听着鄙屑又不爽。
原以为是江舒月的小把戏,现在看来,女孩本人倒挺乐在其中。
陈焰的目光落在宋知身上。她今日穿一身露肩酒红小礼服,和花瓶明星把酒言欢时,笑得星眸皓齿,明艳至极。
那个画面越想越觉刺眼。
陈焰便捉住女孩手腕,垂目盯视她眼睛:“和我聊聊。”
宋知却不看他,而是对纪元洲说:“能赶走你这位冒犯的朋友么?”
纪元洲:…………
此时此刻,哪怕他是头猪,也该嗅出点不对劲了。
合着这二位根本就认识,而自己,不过是他们交锋中的一粒炮灰罢了。
“呃……抱歉,我觉得还是你们聊更合适,我就不打扰了。”
纪元洲放下酒杯,很识相地主动离开。
宋知重新坐下,这才正眼去看少年,故作愠怒地质问:“陈焰,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
陈焰手撑在她椅背上,微俯身靠近她:“拆穿粉丝还没我多的大明星,特别有意思。”
宋知反驳他,继续为纪元洲说话:“他粉丝少又怎样,我就喜欢谦逊的的小明星。”
她故意咬重“谦逊”二字,讽刺少年的狂妄。
陈焰哼笑,看她的目光如看天真小女孩:“大小姐,你坐VIP中心桌,不会真看不出谦逊小明星的野心吧?”
“所以?”
宋知回之一笑,无谓地道:“我爸能赞助赛车手,我捧捧小明星又如何。你情我愿,你管得着吗?”
她拿他和钓鱼的小糊咖相比,多少有些折辱人。
陈焰默然,狼眼危险地迫视女孩。片刻,他却似不在乎也不生气,俯她更近。
“既然如此,大小姐不如选我。”
他在她耳边说:“他会的不值一提,他不会的,我会。”
灼灼呼吸喷在耳上,宋知顿觉室温上升,后颈都烧起来。
她往后仰,背靠椅背与少年拉出点可怜的距离,一字一句道:“不,知,廉,耻。”
陈焰闻声却愉悦一笑,愈发混球地说:“大小姐,给个机会嘛。我肯定做得比他更好。”
宋知知他早已看穿自己的故意,终于放弃演戏。
“闭嘴吧你!”她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他,腾地从椅子里起身,愤而离席。
身后,少年的笑声愈发肆意。
宋知心乱更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庆幸的是,陈焰没有再追上来,将她心搅得更乱。
不幸的是,行至半路又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
江舒月端着杯红酒挡住她去路,笑吟吟地问:“怎么脸色突然变差了,和陈焰聊得不愉快啊?”
她歪着脑袋往她身后望一眼,又道:“还有纪元洲呢?不是朋友么,我看他也没聊两句就尴尬离开了哦。”
宋知睇向女孩。
或许陈焰是对方招来的,她似乎认为他们的不欢而散,都是自己的功劳,表情颇有些得意洋洋。
“江舒月,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宋知心情不佳,懒得同她打太极,直言:“你今天怎么来的,法拉利会邀请一个小网红吗?”
江舒月一愣,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搭腔,开口就是反威胁。
于是她说:“宋知,是你先不守规则的。”
互相制衡,暂不互相干涉,是江舒月归国来默认的规则。
所以,回国这么久,她没再找过“周亦婵”。今晚的盛典,她担心通过“周亦婵”会留更多把柄,也自己想办法混进来。
不料——
宋知却轻蔑一笑,质问:“什么规则?”
江舒月张了张口,半晌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她只能使出杀手锏:“装傻?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陈焰,是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