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下车, 跟我过来。”
自交换身份以来,宋知就没见周衍如此严厉过,她陡然清醒, 自座椅端坐而起。
但其实,她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真正严重性。
毕竟宋知和周亦婵交换的第一天, 正主就消失过两天两夜,那天的周衍虽生气却终归雷声大雨点小。
她这会儿之所以紧张, 一是周衍有些肃色过头, 二是她跟陈焰结伴归来被逮个正着。到底是刚高中毕业的中学生, 与异性同乘夜归被家长撞见, 多少会有些心虚。
不过, 宋知和陈焰清清白白。
所以下车前,她还是礼貌地与之道别:“陈焰, 今天谢谢你, 回见。”
谁知陈焰尚未开口, 周衍先对他语气不善地说:“你也给我过来。”
少年少女同时侧头看向彼此,脸上表情都有些奇怪。
但两人心照不宣, 谁都没再多言,都静静地乖觉地跟在男人身后。
一路行至昨夜乐队演奏的湖边,同样时近零点,今夜这里却空无一人。
除了,一位愤怒的父亲, 和两个不知所犯何罪的两个笨蛋。
周衍终于站定,再转身,气压明显有点低。但看向女儿的目光又些许复杂,有隐怒却也暗含担忧。
这时宋知才忽然意识到:周衍刚刚应该是特意站在庄园门口等女儿。
自由惯了的宋知其实不太能理解。
毕竟,她连夜出走海市, 现在又孤身做冒牌千金,宋语默都对她不闻不问的。
在她的认知里,昨天的派对凌晨才散场,而自己清晨才离开庄园,根本连夜不归宿都谈不上。不过是跟寿星单独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得稍晚了点,有必要动气还这样约谈吗?
女孩的不解写在脸上,周衍终于开口:“说说吧,你们今天都玩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很奇怪,真正开始“审问”后,男人的语气却又似很平静。仿若他没有要盘问的意思,此刻就只是在闲话家常。
但宋知没傻到真以为他的生气是假象。
大半夜地,特意把她和陈焰交到这儿来吹冷风,怎么可能不知道点什么,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想了想,她主动交代道:“对不起爸爸,我不该和陈焰去车队学开车。”
周衍是陈焰的赞助人,宋知猜测,可能是这件事传到了他的耳中,毕竟他俩今天搞出的动静不算小。
估计他就是为这事有点动肝火。而且,飙车漂移是陈焰教她,他要求少年在场也很合理。
女孩话音刚落,陈焰也立刻挺身而出:“周叔,是我的主意。要骂您就骂——”
“我让你说话了吗?”他才刚起头,就被男人凛然打断。
周衍隐藏的怒火终于烧起来,两个犯错的当事人惧是一愣。
他们默契缄口低头,老老实实等着挨训。
但似乎,他们不约而同的噤若寒蝉更触怒了周衍。
男人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还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宋知和陈焰头又往下一分,算是默认。
“都很能耐是吗?”周衍则终于不再忍耐,开始细数他们的罪状,“周亦婵!无证驾驶,高速漂移,你认为你有几条命够挥霍?陈焰,拿几千万的跑车来哄女孩儿,这么慷慨威风,看来是不再需要什么赞助了?”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凛厉,宋知和陈焰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出。
周衍见状,又盯着冷声反问:“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刚刚某些人不是很积极吗?”
……
被点名的陈焰便不得不抬起头:“抱歉周叔,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我是车手,应该明白高速漂移的危险,即便是小婵对车很感兴趣很想学,我也不该妥协。”
他巧妙地在道歉词中提及“周亦婵对车感兴趣”,紧接着又极为诚恳地说:“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