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些老师聊天,他们还理不理人。
谌冰胡思乱想着,身旁,萧致单手拽了下T恤的领口,用一种随便的语气问:“今天为什么翻出来?”
“……”
之前他支支吾吾不肯说,萧致就不问。
这个年龄最大的礼貌就是:你不说,我就不问。
现在随口提起,谌冰要是还不肯说,他估计能假装谌冰根本没翻过墙。
气氛有些沉默,谌冰静了两秒:“不想住校了。”
萧致看他:“跟人吵架了?”
不是。
因为……
这句话很难说出口,明明兜兜转转指向一个确定的回答,但谌冰感觉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不知道怎么去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纸,之前还不懂,但被萧致耳濡目染这么久,装傻都不行了。
谌冰现在的心情就跟鲁迅那句“孔乙己大约的确是死了”蕴含的准确性差不多,有点儿模模糊糊的意识,但又觉得待在这一头掩耳盗铃更好,不用去面临那阵过山车似的危险感。
谌冰想着什么,萧致牵他手查看刚才的刮伤,说:“不会被校园霸凌了吧?”
“……”
谌冰不清楚晚上到底算自己霸凌管坤,还是管坤霸凌自己。
可能前者更贴合。
谌冰跟他牵手特别不自在,把手抽出来:“别动手动脚。”
萧致抬了抬眉:“你凶什么?”
“……”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谌冰开始掀被子往床上躲,给头蒙住:“我要睡了。”
他躺了估计四五秒钟,萧致开始拽被子。
谌冰拉着被子用力往自己这边扯,肉眼可见的不爽:“你干什么你?”
萧致指了下床铺,“被子你不得分我一个角吗?快冬天了。”
“……”
谌冰沉默了两秒,推着被子送回去。
萧致笑了声,掀开被子钻到床上躺下,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谌冰背过身免得直视他,没想到刚转过去,突然感觉腰间环过一双手,跟着好像把自己抱起来了,身体不受控制往后挪,接着撞到了微凉的怀里。
萧致手臂和长腿跟他折叠,压在一起,呼吸落在耳侧,气息又热又浅。
声音有点儿懒散,却滚烫。
“天冷了,我的心是冰冰的。”
“……”
谌冰刚想用力挣扎来着,但萧致已经放开,抱着被子一角完好居于他的位置。
操。
谌冰松了口气。
但自己居然出了点儿汗……额头和耳颈热的不可思议。
因为萧致的突然袭击谌冰一整晚都没睡好,心不在焉翻来覆去。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脑子里昏昏沉沉,掐断之后,继续阖着眼皮养神。
萧致没着急,在旁边坐着等他,看看表不知道说些什么:“步行。”
谌冰再眯了几分钟的功夫,他改口:“自行车。”
“……”
过了会儿又改:“出租车。”
“……”
再过三分钟,萧致直接宣布完蛋:“现在打车也来不及,我们迟到了。不过还有备用方案。今早升旗仪式,迟到了没事儿。”
“……”
操。
谌冰以为他玩儿呢,才知道这几句话是这意思,赶紧起床洗漱往学校走。
本以为校门口会是迟到后的冷清与凄凉,却发现人口众多。傅航背着书包,拎了满手的早餐,边打呵欠边冲萧致打招呼:“萧哥,你也是因为今天升旗故意迟到的吗?”
“……”
萧致看了眼谌冰。
谌冰捏了下他手背。
萧致手指挠向掌心,轻轻掐他一下,面不改色:“是这样,没错,真他妈巧。”
傅航注意到谌冰:“冰神,昨晚又到萧哥家睡了?”
萧致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