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德维希的汉语字典里,类似“前男友”、“前任这种词汇,向来都是讳莫如深的存在。
尤其是和殷妙产生联系的时候。
他这几天出差,紧赶慢赶地忙完手头工作,好不容易今晚能提前回来。
按下玄关落地灯,家里亮起温馨的光亮,电视里隐约传来BBC纪录片熟悉的背景音乐,那个说好等他回家的人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眼皮子困得一搭一搭,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
路德维希放缓脚步,慢慢蹲在茶几面前,欣赏片刻她安静的睡颜。
——然后坏心眼地抽走她怀里的抱枕。
失去唯一支撑的殷妙渐渐倾斜,东倒西歪,最后软绵绵地落入他怀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没等反应过来,路德维希收紧双臂,低下头轻轻啄她。
许是这两天忙着奔波没好好拾掇,下巴轻微的胡茬刺得她心里发痒。
殷妙气息微乱,无可奈何地捶他,反被他捏住掌心来回揉捏。
“等很久了?看你困得。”
“没多久,就是白天跟了几场活动,有点累。”
在他怀里蹭了蹭,她起身坐直:“你还没吃晚饭吧,我随便做点?”
他们请的钟点工阿姨这两天回老家,家里的晚饭暂时无人掌勺。
路德维希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我来做吧。”
“你做?”殷妙怀疑地看着他。
虽然路德维希是中餐的忠实爱好者,但他本人却是彻底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将“君子远庖厨”的哲学理念奉行到极致,别说下厨做饭,两人刚刚结婚那会,他简直就是厨房杀手,连用电饭煲煮白米饭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弄到溢锅呢。
“你……你行不行啊?”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心里其实不太信任他。
话音刚落,路德维希的脸色就变得格外幽深。
殷妙说完就后悔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行不行”这种话怎么能当着路德维希的面说呢?
果然路德维希的手指从揉捏她的下巴,慢慢转换成研磨她的唇瓣,话里话外若有所指。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殷妙在他的威压下瑟瑟发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施施然地起身走进厨房,挽起袖子套上围裙,还真是准备做饭的架势。
殷妙不放心地跟在后面探头探脑。
“你要做什么啊?”
“炸酱面。”
她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炸酱面!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炸酱面了!
路德维希熟练又利落地切黄瓜,切完黄瓜切胡萝卜,殷妙在旁边摸摸砧板,摸摸蔬菜框,十分给面子地狂吹彩虹屁:“豆芽多点~再切点香椿~你刀工蛮不错的嘛。”
路德维希下热油炸酱时,她又唠唠叨叨:“放多点豆瓣酱,炸得浓一点才好吃。”
最后路德维希推开她快凑到锅里的脑袋,语气无奈:“你去外面等吧,马上就好。”
“哦。”殷妙满脸失落,被无情地赶出厨房。
像条咸鱼一样躺回沙发里,她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空气里的香味。
有酥脆的猪肉丁,有饱满的虾仁,还有喷香的微焦味……大焦……焦过头……焦透啦?
等等,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她惊讶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关着门的厨房。
几乎同时,路德维希冷静地打开门,冷静地解开围裙,然后冷静地抿了抿唇。
“我想了想,还是出去吃吧。”
“我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抢救!”
她迫不及待地跳下沙发,小碎步准备往厨房冲。
路德维希高大的身躯牢牢挡在她面前,顾左右而言他:“你去换衣服吧,抓紧时间。”
殷妙扒拉着他的肩膀使劲往后张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