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
“……不行不行,我头好晕。”
“……”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上前将她从池子里拉出来,用整块干净的浴巾裹住。
动作太大,温泉水有几滴溅出来打在他衣服上,将他的袖口晕染成一片深色。
殷妙被路德维希牵着回到屋内。
她这会看上去已然完全醒酒,神色间透出清晰的冷漠,
怔怔地望向路德维希,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路德维希帮她擦头发的手一顿:“为了得到你的宽容。”
殷妙喃喃:“我曾经宽容过你很多次,但这回……不行。”
路德维希叹息:“我明白,无限的宽容必将导致宽容的消失。”
殷妙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一点点扯离。
“你不许说哲学,我听不懂。”
“……好。”
殷妙直直地盯着他,忽然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指,来回拨弄他立领最上方的那颗扣子。
翻过来,再折过去,再翻过来,动作看起来心不在焉,偏偏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意。
路德维希捏着毛巾的手垂落身侧,任由她动作,喉结那里明显地滚动一下。
“那天她也是这么碰你的。”殷妙冒出一句。
“哪天?谁?”路德维希下意识地回答。
“婚礼那天,”殷妙不想提起那个名字,语气低迷地说,“我都亲眼看到了,你没有推开她。”
路德维希瞬间反应过来,认真解释:“我推开了。”
殷妙捂住他的耳朵:“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
路德维希:“……”
原来她并没有清醒,只是表面看着正常,内里还是醉的。
甚至醉得更厉害,开始胡搅蛮缠地放飞。
殷妙双手胡乱摸索,转而停在路德维希脸上自言自语。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尽快下手……不能让别人占便宜。”
“什么?”路德维希略感茫然。
她凑近他耳边,特别小声地提出惊天建议:“我们睡……吧?”
路德维希皱起眉头:“你喝醉了。”
“不行吗?”她眨了眨眼睛。
“……不行。”他开始感到莫名头痛。
“有什么不行的?以前我们不是还做过taner(语伴)吗?现在做sexartner怎么了?”
“殷妙,这两者不一样…… ”
殷妙鼓着脸颊站起来,摇摇晃晃不小心绊到沙发脚,跌落在路德维希双腿之间。
她的手指也从路德维希的的纽扣滑落到皮带扣。
“上次泡温泉流鼻血,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行我不能吃亏,你再让我看看。”
路德维希声音又低又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没喝醉!”她还在狡辩。
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路德维希制住她的手,眼底的墨绿浓成不可见底的幽深。
“殷妙,你现在神志不清,明天醒来会后悔的。”
“不后悔,我做事从来不后悔,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大不了,我、我给你写保证书。”
她从旁边矮桌摸出支记号笔,跌跌撞撞地扑到路德维希怀里,身上包裹的浴巾在挣动间彻底散落开来,光洁细腻的皮肤直接触碰到做工精良的衬衫,温软的热意顿时袭来。
殷妙干脆坐在路德维希腿上,把他的衬衫下摆扯了出来。
“纸呢?怎么没有纸……我要写保证书。”
路德维希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
她像最纯洁的人鱼,也像最妖冶的海妖,用潮湿而绮丽的气息将他拉入深海。
而他虚环着她纤瘦的腰,根本不敢伸手去触碰。
殷妙在路德维希的白衬衫上写了一撇,动作停了下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