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有所指地说:“是那个华国小姑娘吗?叫做殷妙?”
路德维希面露诧异:“您已经知道了?”
“略有耳闻,”他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感,“听露西娅提过几句。”
威廉推了推眼镜,饱含深意地看路德维希一眼。
“你十岁的时候,曾经因为这个事情闹过一场,还记得后果吗?”
“记得……那次我受到了很重的惩罚,当时家族里其他长辈都表示应该守诺坚持婚约,是您站出来作主将此事搁浅,说日后再议。”
“你自己也说,是暂时搁浅,那么现在就到了再议的时候。”
“可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我拒绝联姻。”
威廉步步紧逼:“所以你是要为了那个孩子,抛下身份、地位和放弃家族赐予你的一切?”
路德维希语气决绝:“是。”
威廉沉默片刻,摇头轻声叹息:“路德,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都并没有强大到拥有可以随心所欲反抗的能力,你现在的叛逆与斗争,并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他卷上羊皮纸,随手搁置在书桌上,忽然转换话题:“我记得你今年毕业了吧,能够放任你这几年去学哲学,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你去剑桥念企业经济学,将来我再安排你进勒威。”
“祖父,我想继续研究哲学。”
“你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一辈子埋在研究室里吗?”
“出格的事情,有这一件就够了。”
“那女孩就和你的哲学一样,沿途经历的风景再美,迟早还是要回到正道上来。”
路德维希依然坚持:“她和哲学,我都不会放弃。”
威廉透过镜片看他:“如果必须要你选一个呢?”
“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从中做出选择呢?”
“哲学和殷妙,你愿意放弃哪一个?”
“我不会选。”
“你的坚持毫无意义。”
威廉的嗓音依然平和,路德维希却听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就算我不出手,仅仅是来自家族和卡佩那边的压力就足以将你们击溃,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你坚持得住吗?或者说,她坚持得住吗?”
“我做得到。”
“她呢?”
“她也做得到,她……不一样。”
这句未说完的话让两人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
良久,威廉才叹出一口气,带着追忆的神思望向窗外。
“卡特琳娜被她的父亲宠坏了。”
“小时候养的宠物狗不小心咬了她,第二天就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长大后身边哪位亲近的朋友要是惹她不高兴了,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人影,无论是狗还是人,在她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知道那孩子的存在,她会怎么做?”
“这正是我要求解除婚约的缘故。”
路德维希挺直脊背,低沉的语气像是结了霜:“谁也不能动她,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威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太激进了,先出去吧。”
临走之前,他又开口喊住路德维希。
“下周王室举办婚礼,你留下参加。”
“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能比这个还重要?”
“……是。”路德维希应了下来。
他出门后,身后全程保持沉默的老管家凑了上来,接过威廉手中的卷轴,重新归置到书架上。
“路德维希少爷很像您。”
“是像我……”
威廉望向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缓缓摇头。
“像我当年一样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要狠狠摔下来吃些苦头,才能学会后退。”
“您不阻止他吗?”
“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