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半撑着坐了起来, 打量着四周。
房子没有贴墙纸, 老旧的墙上布满痕迹斑驳, 屋顶洒落几点白光下来,屋内家具陈旧, 邵瑜面前的椅子腿短了一截都没有扔掉, 这些无一不在表明这个家庭的贫穷。
“爸爸,吃饭了。”小女孩又说了一句, 眼神怯生生的,那模样似乎邵瑜动一下她就要往后退。
邵瑜朝她点了点头, 说道:“我马上就来。”
他身上满身酒味, 太阳穴还隐隐作痛, 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邵瑜刚刚换好衣服, 耳边就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他回头一看, 只见床最里侧躺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小婴儿。
邵瑜将孩子抱起来, 轻轻的摇晃着, 轻柔的哄道:“不哭, 不哭。”
“我来吧。”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邵瑜闻声望去, 女人头发散乱, 脸色蜡黄, 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似乎是害怕他会将婴儿丢到地上,手飞快的上前接过孩子。
“饭都盛好了, 你快去吃吧,免得凉了。”女人说话间眼神有些躲闪,这是害怕的迹象。
邵瑜没再多言,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饭桌旁小女孩已经坐着了,见邵瑜开始动筷子,小女孩这才敢开始吃饭。
饭是昨夜的剩饭,邵瑜刚当皇帝回来还有些吃不惯,他又夹了一口青菜,尝起来寡淡无味,显然是少盐少油的缘故。
他尝了一口便不太想尝第二口,但他面前的小女孩却埋头吃着白饭,似乎并不敢动手夹菜,邵瑜直接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小女孩的碗里。
小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八零年代,邵瑜心下嘀咕着,这个年代缺衣少食的情况没那么严重,但依旧有人挣扎在温饱线,也还有不少人乘着下海浪潮,站在时代风口发家致富,可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原身就是乘着时代浪潮的一员。
原身是老来子,自幼得父母偏爱,上头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被父母娇惯得厉害,读书不成农活也不成,成日里无所事事招猫逗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等到他满了二十,村里的人家都知道原身是什么德行,因而没人愿意将姑娘嫁给他。
恰巧隔壁村的赵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赵老两口本就重男轻女,又是唯一的宝贝蛋,骄纵的比邵瑜还厉害,这唯一的宝贝蛋跟原身是一路货色,宝贝蛋在外面赌博欠了钱,赵家老两口为了还钱,三个女儿全都收了厚厚的彩礼嫁了出去。
既然彩礼收的厚,那这嫁的人自然也就一言难尽了,大女儿嫁给了个哑巴木匠,二女儿嫁给了四十岁的鳏夫,三女儿赵小荷就落到原身这个混混头上了。
邵家老两口原本还指望着原身成亲之后就能改好,但混混成了亲他也还是个混混,赵小荷刚生下大女儿,还没出月子呢原身就因为偷东西被人堵了个现行,苦主直接找邵家老两口算账。
老两口自然一个劲的赔不是,拿了银钱方才堵住了人家的嘴,只是自家人的嘴却堵不上了。
原身的哥哥嫂嫂们受不了了,整日里因为原身的不良行径,哥哥嫂嫂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且父母无止境的贴补小弟让已经有了小家的哥嫂很不满意,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分家。
老两口跟着大儿子,二儿子和邵瑜每年年底都要交孝敬,只是原身的孝敬,老两口到底有没有拿到过,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
老两口对着小儿子没什么办法,对着赵小荷主意却不少,赵小荷头胎生女,老两口已经很不高兴了,二胎又生了个女儿,老两口就琢磨着将小女儿卖掉,被赵小荷苦苦哀求才拦了下来。
但好景不长,原身赌博输了钱,就拿老婆孩子撒气,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邵瑜趁赵小荷不注意,直接将小女儿卖掉换钱,赵小荷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原身也不肯告诉她小女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