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谦自然不可能将阮如苏的身份告诉家中所有人,只说给了大儿子听。对其他人只说她是冯家的远房亲戚,算冯蘅冯芜的堂姐。
“翁翁你莫恼,这样漂亮的堂姐,莫说是弟弟,连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今日这菜我定是吃不了多少了,可惜……可惜……”
说话的是冯蘅,她比阮如苏小上一两岁,却已生得如海棠花一般娇艳美丽。加之她性情柔顺,为人聪颖,很得冯谦夫妇喜爱。
果然,见她开口,冯谦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她的母亲张氏更是借机岔开话题道:“为什么吃不了多少?”
冯蘅冲阮如苏眨眨眼,笑道:“因为……秀色可餐呀!”这样的话若是从男子口中讲出,难免令人觉得轻浮不喜,可若是从如此美丽的少女嘴里说出,则添了许多趣味。
众人都忍不住莞尔,只叹她实在是聪明机灵,这样一来即解了阮如苏的尴尬,又保住弟弟不被责罚,当真是一举两得。
“那堂妹你可要多来我的住处走动走动。”阮如苏眉眼弯弯地望着冯蘅,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这样应该就能省下不少粮食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这位姑娘也是个妙人。冯蘅更是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道:“堂姐既然这样说,到时可不要嫌我烦哟。”
阮如苏摇摇头,表示自己欢迎之至。
黄药师却没有说话,他已不知自己此刻该是欢喜还是难过。她与冯家相处融洽本是好事,却让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空荡,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宴会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也无非些不痛不痒的恭维和拐弯抹角地打听罢了。本就是不会再见的一群人,他又何必要记得……
待一群人散去,冯老夫人将阮如苏单独留了下来。她打量着这个乖巧美丽的女孩,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样的好孩子,她总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于是,冯老夫人便拉着她的手,道:“你……可是喜欢那位黄公子?”
阮如苏低着头,一时没有说话。冯老夫人也不急,只笑着瞧她。直把她瞧得不好意思,才慢吞吞地道:“他不过是答应了我祖父送我来这而已,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虽是这样说,冯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女儿家提起感情的事,到底脸皮薄一些,常常口是心非。
不过,当下女子确实不比男子自由,这婚嫁之事也要慎重些。那位黄公子虽然瞧着不错,说话也有文采,性子却太冷了些,只怕将来小两口相处,阮如苏会吃亏。
想到这,她倒也不想问了。若是那人当真心里有阮如苏,自然会开口。若是他始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这事不谈也罢。
一路同星辰相伴,自然很快就瞧见了屋顶上那个几乎快要融进夜色里的青衣人。他那支随身携带的玉箫,正传出悠悠乐声,如泣如诉听得人心中发堵。
阮如苏也不回去了,就坐在一座大石上,静静地望着他。箫声忽然一变,从幽谷中的流水变成波涛汹涌的海浪,其中的感情越来越浓,越来越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大脑也开始发昏,她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箫声终于停了,她的心脏却还砰砰直跳,难以平复。一只大手忽然抵住她的背心,暖流顺着那手流向四肢,慢慢抚平了她的心跳。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阮如苏虚弱地笑了,问他:“你方才,是想杀了我吗?”
“我若要杀你,又何必费力将你送来冯府。”他今日心情本就有些复杂,故而箫声中难免带了些内力,没想到却被她听了个正着。
天知道方才见她面色惨白时,他的心跳得有多快。或许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在他心里,并非只是一个过客。
黄药师有时也会问自己,他平生不是罪恨婆婆妈妈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