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船工,除了那几个要掌舵的,其余都被聚在了甲板上。侍卫将其中的头头拎了出来,一脚踩在他身上,冷冷道:“你们船上一共有多少个船工,你看看是不是都已经在这了?”
那人艰难地将头转过去瞧了那些船工一眼,良久才道:“回官爷,人……人都在这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闭嘴,你再给我好好瞧清楚,真的一个不少?”侍卫的脚尖狠狠一碾,那人猛地发出一声惨呼,好些人都不忍地别过头去。
每个人几乎都能预料到,他们接下来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就在这时,一个吊梢眼的中年汉子扑倒在侍卫脚边,谄媚道:“官爷,官爷,小的有话要说,这的人还少了一个!”
侍卫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道:“哦~少了谁?”
“少了个厨房的帮工,他是新来的,现在他没在这里头。官爷,您老要找的说不定就是他!”他说的正是那日给阮如苏送饭的青年。
“不可能!我们船上一共就二十五个船工,怎么可能还多出一个!”那头头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含着血嘶吼道。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本是下头人收了好处悄悄放进来的。可是此刻,他已经没了辩驳的机会,那侍卫的长刀已经朝着他的脊背刺了下去。
砰的一声,那侍卫连人带刀被打出三丈远,落入了翻滚的长江水中。所有的船工都惊呆了,后又生出无限欢喜,他们似乎有救了!
一个灰衣青年从船桅上一跃而下,对着前头的那几个侍卫就是一掌。掌力浑厚,声势浩大,拍得那几人如见了风的芦苇纷纷向后倒去。
可在这从芦苇中却有两个人,始终直直立着,好像那掌势不过是一阵微风,只能带起他们的衣袂伤不了他们分毫。
这两人穿着华丽的衣衫,却形貌诡异。一个左边头发全白如老者,右边头发却乌黑如孩童。另一个却恰好相反,右边全白,左边乌黑。他们方才站在一群侍卫中,竟然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同。
“降龙十八掌,原来是丐帮的人,真是有趣有趣!”左边白发那人声音温和,就像个脾气很好的富家翁。
“有趣个屁,还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算打娘胎里就学武,想来这功夫也好不到哪去。”右边白发的那人反驳道,声音洪亮用词粗鄙,就像街边的贩夫走卒。
“三哥此言差矣,世上青年才俊何其多,说不定咱们就好运气地遇上了呢?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快快说与老夫听,好叫我知道今夜葬身我们兄弟手下的是个什么人物。”说着,他那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灰衣人,仿佛眼神中的勾子已经将对方牢牢锁住。
“晚辈洪七,不过是丐帮中的无名小卒,想来二位前辈不一定听说过。”灰衣人爽朗一笑,那张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在黑夜中分外醒目。
“丐帮帮主的亲传弟子,又怎会是无名小卒。年轻人~你也未免太谦虚了。”富家翁一般的老头呵呵笑道,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杀一个无名之辈和杀一个青年才俊到底是不一样的……
“在‘白头翁’前辈的面前,谁又敢说自己不是无名之辈。”原来他竟然也瞧出了对方的来历,知道这二人正是江湖中许久不曾出现的两位高人。
‘白头翁’是指翁左白,翁右白兄弟,这两人几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上叫的出名姓的人物,只是十余年前就消失不见,没想到如今竟然在金人的侍卫中见到了他们。
而且,既然他们在,他们的两位胞兄肯定也在。‘白头翁’的两位兄长合称‘铁双鹰’,一个左边手掌是一个大大的铁钩,一个右边手掌是铁钩,自称铁左勾和铁右钩。
明明听上去像玩笑一般的名字,却不知是多少人的噩梦。洪七丹田中的那股劲始终不敢松下来,随时准备着出手。
他们到底还是算漏了那两个金国人身边的武力值,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