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了。”
谢修转头看向韩皎,脸上带着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礼貌微笑,无甚情绪地给出结论:“我没有谦虚,是你在撒谎。”
韩皎恍然大悟:“……”
兄弟,吹个彩虹屁而已,你至于讲事实摆道理,举这么多例子反驳我吗?
谢修仿佛名侦探福尔摩斯一般,继续给韩皎分析:“先生说,如果一个人故意撒谎,夸大你的某种能力,那他就是想给你拍马屁,原因可能是有求于你,图谋不轨,居心叵……”
“慢着!殿下!可以了!臣已经知错了!您球踢得真的很烂!”韩皎连忙打断“福尔摩修”的分析:“拍马屁也可能会出现在普通的交际之中!是一种基本礼仪!”
谢修漆亮的眼瞳微微转了转:“先生没说过这种可能。”
“李阁老只告诉您一些有危险地可能,是为了让您多加提防小人。”韩皎解释道:“而臣是出于一个……踢球的玩伴,鼓励您,赞许您,没有任何目的。”
谢修平静地回头看向弟弟们,他并不相信韭菜味的坏草:“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韩皎发现情况不太妙。
这倒霉孩子从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他是有点良知的坏草,要让谢修改观,是件很难的事。
此前,韩皎以为谢修是通过某种直觉来判定某些事和某些人的品行,现在才发现,这家伙很可能是通过从前积累的经验,观察表象特征,计算出的综合结论。
毕竟谢修有着超长的记忆力与逻辑分析力,他天生无法体会他人情感,只能通过积累的经验,判断某个人的目的和某些事的走向。
而他一旦得出结论,就会很信任自己的判断,除非发现某一层推论出错,否则他就会认定韩皎是坏草。
加上这次彩虹屁,韭菜味的坏草罪加一等。
吹彩虹屁失败的韩皎追悔莫及,试着反向思维,真心坦白:“臣其实真的认为您球踢得不错,比臣想象中好。”
谢修点点头:“你以为我会很迟钝,甚至踢不中球。”
韩皎刚想否认,又想到这小子可怕的判断力,赶忙闭上嘴,仔细想了想,老实回答:“对,您从前不爱踢球。”
谢修转头平静地看向韩皎:“你已经发现了,我很迟钝,有哪里怪怪的。”
韩皎睁大眼,憋不住想要反驳,可他心里确实认为谢修是古怪的,这种天才病患者要是不怪那反而奇怪了。
谢修看着韩皎眨眨眼,困惑地自言自语:“你们为什么都能很快发现我怪呢?我很努力地学着像你们一样,是哪里露陷了?”
这个问题把韩皎问愣住了。
他睁大眼睛注视着谢修,张了张口,几次把到嘴边的安慰话语吞回去,最终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怪的另一种说法,是特别,端王殿下,您是个很特别的人,这不是坏事,为什么要扮成寻常人的模样?寻常人有那么多,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寻常人。”
谢修忽然嗤笑一声,低头微笑不语。
“您笑什么?”韩皎认真道:“您很特别,这并不是坏事,这世上不止有踢球一种天赋,您过目不忘的天赋,更加罕见珍贵。”
“先生也这么说过。”谢修低声呢喃。
“李阁老也说过吗?”韩皎松了口气:“他老人家可不会骗您,您与众不同,并非坏事。”
谢修垂下浓密的睫毛,低声喃喃:“那为什么先生总想改变我?阿夺也说我这样很好,可他们都希望我能正常点。”
韩皎:“……”
事实确实如此,某些时候,李阁老和**oss一定都会希望谢修变得像正常人一样。
“我也想,正常。”谢修抬起头,坚定地看向韩皎:“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能看出我怪怪的!为什么!”他越说越激动:“就算走在街市上,不说话,一动不动,也会有人很快识破我的伪装!”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