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气筒?”谢安歪着脑袋,一脸稚气地盯着灵魂画手韩大人画得像狗骨头一样的物体。
“就是用来给鞠吹气用的。”韩皎解释。
“噢……”谢安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顿了顿,还是委婉地提醒韩先生:“咱们宫里玩的球,多数是竹骨架的,可以包几层厚厚的皮,比那种塞鹅毛的球脚感好很多,比吹气的球更结实。”
韩皎看出,谢安有点嫌弃自己的草图构想。
这很正常,古代蹴鞠确实有充气内胆的球,那玩意是用动物膀胱作为内胆,比如可吹气成球又结实的猪尿泡,吹鼓了用绳子扎紧,民间孩子玩的蹴鞠,多半是这种简易天然球,可它质地太轻,踢起来别提多不得劲了。
宫里给小主子们玩儿的蹴鞠,可就讲究多了,要兼顾重量、结实,以及弹性脚感,所以多数是精挑细选的竹制内胆,球的外层可以用上好的皮革包裹,脚感比民间那种塞毛发的球,更接近现代的皮球。
但这样的球,毕竟没有空气那样均匀柔韧的弹性,所以韩皎打算为了**oss,让真正的皮球提前诞生。
韩皎指着自己稿纸上的五边形皮料草稿,解释道:“这种球,虽然是吹气内胆,但却同竹骨球一样,是以上好的皮料裁剪缝合,它的弹性和受力飞行轨迹,比您从前见过的吹气内胆球更加出色,臣算好了,用十八片羊皮缝制,比竹骨球踢起来顺滑的多,也不会因为脚尖撞到竹骨镂空处而踢歪,脚感绝不是以往任何一种蹴鞠可以匹敌的。”
“真的?”谢安有些吃惊,这种话听起来可太异想天开了,换了旁人来说,谢安一定会做个鬼脸表示不屑,但小白先生是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厉害人物,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谢安有些激动了。
“臣既然敢当着殿下的面拿出来献丑,自然不是虚言。”
谢安仔细看了看草纸,询问道:“先生是想直接缝制一颗球,把它吹鼓起来吗?咱们哥几个从前也设想过这种球,让宫里八局总管捣腾过好几次,都不成。没有骨架的皮质球,倒不是难吹气,而是难封口,用力一踢就瘪了,必须得有竹骨架撑着。”
韩皎翻开第二页稿纸,开始给谢安讲解新款皮球的特别之处:“皮质球专门留有一个吹气口,自然容易漏气,而臣设想的这款球,用的是一种特质弹力胶封口,吹气孔只有绣花针那么细,吹气后,气孔会自然闭合,非但不用担心用力会把球踢瘪,甚至可以连续踢它两天、三天,五六天,都看不出漏气。”
谢安惊呆了,张着小嘴傻乎乎看着韩先生,半晌才找回嗓音:“针眼那么大的孔,还能吹的进气吗?”
韩皎又翻出第一页稿纸:“所以臣又准备了这种特制打气筒,用不着费力气吹,手压甚至脚踩,都能给球打满气。”
谢安一脸懵逼,看看稿纸上歪七扭八的图画,又看看韩先生坚定地表情,小声嘀咕:“可这要怎么做出来呢?”
韩皎正色道:“这正是臣需要诸位殿下帮忙的地方,这个设想必然可行,但臣手工活做得太糙,需要宫里八局的手艺人帮忙。此外,臣听闻外邦贡品里,有一种出自橡胶树的胶质货品,臣需要借用这种贡品制作皮球封口,约莫半块月饼那么大就够了。”
这年头,大楚本国还没有广泛种植橡胶树,毕竟只有广东等地区的气候适宜种植,运送不便,民间很难搞到天然乳胶,得从贡品里搜刮。
“哇——!”这声惊呼不是谢安喊出来的,而是前排偷听谈话的谢靖转头吼出来的:“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偷听到现在,谢靖这个大哥哥也沉不住气了,一把从弟弟手里抢来韩先生画的稿纸!
本以为能看到如鲁班锁那样,构造精巧的零件解剖,没想到,入目居然是一堆孩童信手涂鸦般的歪曲图形……
“额……”谢靖一时语塞,韩先生的画技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