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见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都是要去县里的。
陆见身高一米七八,在这个普遍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南方城市而言已经相当高了,而且他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相对于其他黝黑的农家汉子而言相当的俊美。就像是不同世界来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小鹿啊,你今天也去县里呀。”二叔家的大堂哥一眼就看见了他,赶紧走到了他的身边。
“和哥,你也去县里。”在脑海里找到这个人的记忆,陆见也打了个招呼。
“是呀,是呀。又有一班知青被送到了县里。我们村也要接收好几个。从镇里接回来的话又要绕老远的路了,所以我这边就直接去县里把他们接过来。”
说话间,车子就开了过来,两人赶紧挤上了车。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所以去县里的人比较少,车上还有空位。两人也就坐在位子上聊了起来。
“小鹿,现在高考取消了,你要去厂里找工作吗?听说现在工作特别不好找。好多的城里人都下乡了。”
“是啊,我好多同学都准备下乡了。要不然就是接了父母的班。现在城里到了十七八岁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就必须下乡。”陆见想到这个问题也是摇摇头,一群书生能种什么地,专业不对口啊。
“你这是去找工作吗,听说这几天县里正在招工?”陆建和低头小声的说。
“我就去看一下,如果能找到工作的话,当然好。否则的话就要下地种田了。你看我这样子也就知道干农活不咋的。”陆见叹了叹气。
“大伯就指望你这个小儿子了,希望你出人头地读大学,可惜这高考突然就取消了,不然你现在也是大学生一个了。”陆建和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遗憾。
“和哥,现在外面管得严,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我们学校好多老师都被下放了。我们队里之前知青少,现在又来了好几个知青。”说到大学,现在大学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这些知青都是从大城市里面来的,肯定没有队里农民好管。城里现在动不动就搞举报,贴大字报,搞思想斗争。我们这些村里人都很单纯。如果知青在咱们大队里搞这些事情的话,咱们大队的平静日子就到头了。”
陆见和陆建和坐在最后一排,见前面几排都没有人,轻声附在他的耳边说了起来。他另一个世界的爷爷以前就是知青,经历过之前时代的很多苦痛。
小时候就会跟经常跟他说一些知青的事情。那时候经常因为一个大学的推荐名额或是回城的名额,各种勾心斗角,有时还会牵连到生命。所以,听说他们村又要来好几个知青,他也是非常担心。
之前他在市里的时候,阶级斗争就已经很剧烈了,很多知识分子都被下放。隔壁的理工大学就有很多教授被打成的右翼下放到了农村,还受到了很多精神折磨,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几岁。很多人还和妻子儿女都脱离了关系。
不过还好,他认识的那个教授,背景深厚。父亲是民国时期的爱国商人,在革命的艰难时期,将所有财产都捐给了政府,因此主席接见过,主席还写了爱国名士的字给他父亲,之后和他们父子一起拍了照,所以没人敢对他们家怎么样,其他教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凡是有国外关系的教授都被打成了右翼被下放了。
“我也听说了,我们大队这几年知青少,隔壁大队里面知青多,每天都有事情闹出来。他们大队长都快烦死了,今年又有知青下来,听说这次人可不不少。”陆振和心里也有些无奈,他们这些农村人每天心里想的都是怎样种地,怎样收割稻谷。
真的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了,这些知青就不一样啦,想得多,心眼也多,而且对他们有没有太好的法子,轻不得重不得。
说话间,车子已经抵到县里的车站,隔壁就有去市里的客车。
“小鹿,我先走了。”